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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灵魂出面(修订文)

置顶 精华 发表在 漫话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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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像很多,专门针对漫画像的学术研究并不多。漫画像的学术研究应该研究些什么?从目前纸面刊物和网上看,要查到这方面的资料的确很困难。本文所写,是我平时阅读漫画像的感想,集中讨论两个问题:一、漫画像画什么;二、漫画像的审美价值。
华君武艺术理论,我在《思想画家的艺术》一文里进行了阐述。华君武艺术理论的内核就是“以神态写画思想”。现在这篇文章,也就是用华君武艺术理论来分析这两个问题。返过来看,当然也有用漫画像的实例来进一步研究华君武艺术理论的意思。因此,这篇文章应是《思想画家的艺术》姊妹篇。
                   一、一个漫画像的礼品事例
      漫画是干嘛的?我们的一些漫画人,鼓吹漫画是游戏的、搞笑的、打哈哈的,并非要谋求一种正经。那么,我们的漫画像是否也只是为了搞搞笑,打完哈哈也就什么都没了?几年前,我就看见中央电视台以漫画像送外国客人,客人婉拒了,真是尴尬。
好像是阿盟秘书长穆萨来中国参加中阿合作论坛,水均益代表国家电视台对秘书长作高端访问。访问接近尾声时,水均益拿出两张秘书长的漫画像,笑盈盈地对秘书长说:“送您两件图片,这张是埃及《金字塔》报的,这张也是从埃及报上选的,看哪张更像您,一张是形容您能说会道,一张是形容您很有远见,您要哪一张?”秘书长说谢谢,也很高兴,却把话说得很委婉:“我们要第三张。”水均益只好把漫画像放在自己的脚边。水均益当然是一个很老练的记者,仍是如常如故地与秘书长交谈,继续采访。我举出这个例子来,细细反思一下我们的某些漫画理论,的确应该让某些中国漫画家觉得很刺心。这以前,中国漫画家画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漫画像送到客人手中,客人的确接受了。为什么这次的礼品却遭婉拒了呢?
   按照中国这些年最时髦的理论解释,漫画是搞笑的,漫画像真好玩儿,把这样的礼品送给萨马兰奇,肯定是没问题的。当今的一些中国人以为体育就是好玩儿,萨马兰奇当然不会反对,随乡入俗,大家玩一玩,的确又不伤大雅。收了主人礼品,乐了主人的心,他萨马兰奇难道这点儿人情都不会做吗?我想,阿盟秘书长不是连这点儿人情事故都不懂,而是他的政治任务不同。美国侵略伊拉克,炮火连天,巴勒斯坦人民时时受到以色列的压迫,阿拉伯人民太苦难了。阿盟秘书长到中国来是寻求中国政府和人民对阿拉伯人民同情和支持的。假如,阿盟秘书长带个搞笑的东东回到阿拉伯世界,他怎样向阿拉伯人民交代?当然,好玩儿也说漫画像是弄幽默的。即便这样,阿盟秘书长也不能带个幽默回去呀! 以上这种推论,是假设阿盟秘书长知道中国的漫画理念是讲好玩儿,漫画礼品虽然是阿拉伯画家画的,通过中国记者的手,岂不也在通过中国漫画透出好玩儿理念么?于是乎,他阿盟秘书长婉拒礼品,是应该的。这尽管有些使主人很尴尬,但必须维护他的外交身份。假如阿盟秘书长不知道中国的漫画是讲好玩儿,他明白水均益是借埃及的报纸对他进行赞扬,他谦逊婉拒,或者水均益本就是外交“做戏”,并非要把漫画像作礼品,那么,我们中国的好玩儿漫画家也应该脸红了。小小的埃及不就我们一个大点省差不多,他们的漫画像,居然能够“形容”自己的外交家、政治家“能说会道”、“很有远见”。我们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漫画像,有“形容”自己的外交家、政治家的么?当然,中国的国情很特殊,报纸上几乎绝迹外交家、政治家的漫画。为什么?我们先不从政策上去找原因,先查查我们的漫画理论,中国的外交家、政治家能让你个好玩儿来玩吗?你以为民主就是可以让你用笔去玩儿自己的外交家、政治家么?这是政治的幼稚病对民主的理解。这样的政治幼稚病,当然不能在中国的报纸上玩出外交家、政治家的好漫画像来。既然水均益说埃及报纸漫画穆萨“是形容能说会道、很有远见”,那么,这个“形容”就是赞扬。至少我们可以说,水均益没把埃及这两张漫画像当好玩儿。水均益既然是代表国家电视台访问,送漫画像作礼品,恐怕不是作戏罢?不管怎么说,阿盟秘书长婉拒了收礼,对于送客的主家来说,总有些尴尬。
   那么,水均益是否就赞同国内的漫画搞好玩儿?他咋不请中国的漫画家弄两张穆萨的好玩儿作礼品呢?幸亏没有。如果真的请中国漫画家弄好玩儿,那就出大丑了。因此,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推测,水均益此后作经验总结,尴尬感叹之余,不在心中作呼吁么?中国的漫画家呀,你们的漫画像应该画出人的精神思想来!可是,中国漫画家天天听到的就是好玩儿,打哈哈。有人出来宣扬华君武的艺术理论,“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都被人反对,讥讽: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是那个老一套!现在是改革开放,应该与时俱进了。整个漫画艺术都不承认是画思想的艺术,漫画像能够画人的精神思想吗?漫画家们会八竿子把提倡者打得爬不起来。果真水均益对中国漫画家作公开的呼吁,好玩儿甚至还会大咧咧地骂水均益:“你懂个屁!”当下一些漫画人,好像他们真是从与时俱进那里找到了好玩儿的保驾护航,好玩儿成了漫画的最高模拜,牛逼天下,骄横得不得了。
                    二、画出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
   什么在骄横?钱在骄横!愚蠢也骄横!
   漫画人的骄横是愚蠢的骄横。造成愚蠢骄横的力量是钱的真正骄横。
   从西方资本主义发展史看,血腥资本夺得第一桶金之后,为了巩固和夺得更多的血金,他们就要向一切公平、公正、正义、真理开战。他们明白,直战肯定是战不赢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弱智,让他们再也不能理解一切真理。培养弱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只知道玩儿,除了玩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资本的这条总战略,使用在艺术上,在西方通称为“现代艺术”。它的特点就是荒诞、荒唐,不讲任何思想、意义、价值,只玩形式。在“多元”的口号下,一些经济学家不遗余力地介绍西方的这条资本模式。一些艺术家也不遗余力地介绍西方的这种艺术模式。中国当下的一些富人,资本确实很骄横,一些“现代艺术”炒作的确也从富人资本的骄横那里分到了一杯羹。漫画及漫画像并没分到一杯羹,却也跟着屁颠颠地叫好玩儿,岂不太傻了吗?你分不到这杯羹,为什么不可以审视一下呢?骄横的钱太爷,以为真的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弄傻么?你看看,阿拉伯人民就不想被人玩傻,阿盟秘书长就不想被人玩傻,他们希望这个世界和平、公正。水均益也不想被人玩傻,他也希望这个世界和平、公正。问问中国人民, 中国人民愿意被人玩傻么?不会的!漫画人乐意被人玩傻,那真是傻逼了!现在的确有很多漫画傻逼逼玩得很开心。但是,像水均益的这种高端,也很有需求,我们的漫画家为何不可以去追求这种高端深度的探索呢?
   怎么追求?尤其是我们的漫画像,能作高端深度的追求么?
   我以为是可以的。那就是认真研究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的核心:“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画思想”作狭义的理解,所谓“画”,既可以是批判、批评、讽刺等等,当然也可以颂扬,它的对象可以是哲学思想,社会思想……等等,总之,一切社会意识形态都可以作它的对象。广义的理解,漫画不对一切实物作照相,例如,它不直接对白菜萝卜作写生,它的思考方法是,必须把白菜萝卜放在社会劳动生产关系中去进行考察,白菜萝卜的社会关系才是漫画的对象,诸如贵了,贱了,黑市了,霸道了等等。如果歪歪斜斜画点白菜萝卜,即使用油彩、水墨来画,那也不叫漫画,这就是华君武漫画理论的特点。它对漫画的界定,是有边界性的。不是什么东西歪七倒八地画一通就可以入漫画的。
   那么,漫画像画的是什么?可能,任何一位漫画家都会说,画人的精神。但各人的理解又有差异,一种是从传统绘画理论“神韵”中来的,一种是从华君武漫画理论来的。白菜萝卜有神,河川大山有水魄山魂,这个“神”由国画家画去。中国画人像,“形神兼备”在唐代就很成熟了,“兼得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已成了中国画求“形神兼备”的典故,宋代讲“神似”,古代的“神”就是今天我们所讲的人的精神。用华君武漫画理论看,漫画像对画人的精神要求则更高。这个人的精神,须有社会关系在人物精神上打的烙印。动物有没有精神?有!但动物的精神就没打上社会烙印。注意观察狗的世界,它们在争斗中有凶残,群体之间也有欢乐,强弱之间也有傲视与奴颜媚气,这都是本性。人的凶残,骄横跋扈,刚愎自用,奴颜媚气、和善友爱、坚韧顽强、沉着镇静、豪放洒脱等等精神与气质,无不是形成于社会中又运用于社会中。漫画像追求的就是画出这个打着社会烙印的精神。这个深度追求,实在有别于其它绘画形式的画像。
   为什么独独是漫画像給自己这么高端深度的要求?
   既然漫画能成为一个独特的画种,那么必然有它的独特艺术形式。形式上的造型夸张,就是形成漫画独特艺术形式中的一个重要手段。夸张的本质是什么?夸张的本质就是用来突显强化精神的。打着社会烙印的精神,就是用夸张的手法把它突显强化出来。夸张的对应是减省弱化。为了增强突显强化的效果,往往又把那些与突显精神并无太大意义的部分予以减省弱化。正是这些艺术手法給予了漫画像能够达到其它绘画形式所不能达到的深度追求。写实画形不走样,手法上就受了极大限制。漫画手法的确有它的极大长处。
   如此高端深度的追求,漫画家们能达到么?
   当然能达到!2009年7月29日中国新闻漫画网上,一位画家用“流动的色彩”作网名,贴出了一组漫画像。其中一幅画小沈阳的漫画像,我以为就达到了这个深度追求。这幅小沈阳漫画像,抓住小沈阳的肉体相貌特征,表现的却是打着社会烙印的小沈阳的精神。当下而今的小沈阳,在国人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滑稽小丑,男不男,女不女,粉腻作态,娇怩扭扭,怪态招招。国人心中的这个形象,不是小沈阳的肉体形象,而是小沈阳的精神形象。画家画的小沈阳漫画像,就是小沈阳在国人心中的精神形象。按照中国传统绘画的经典“兼得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来衡量,小沈阳与师傅赵本山在一起,那真是温顺得象只乖乖狗,在记者面前老实得象个小学生,这才是“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但是,这并非小沈阳打着强烈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画家抓住的,所表现的是小沈阳打着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是社会娱乐化催生了这个形象,是文化审美的浅薄催生了这个形象,是商业炒作放大了这个形象。画家在表现的目的上,表现的方法上,都有别于其它的绘画形式——如油画、国画等等,所以,这幅小沈阳画像才是具有社会深度的漫画像。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水均益送给阿盟秘书长穆萨的那两幅漫画像,至少可以说,埃及的漫画家也有不搞好玩儿的。我们的漫画好玩儿的确玩得太滥了。有多少人看重“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这个艺术理论?有几个人能理解这个理论还是漫画像的基本理论?如果“流动的色彩”并没看过华君武的这个艺术理论,他的漫画像的创造,正好印证了华君武艺术理论的普遍性。  
   用好玩儿那套东西作漫画像,如果有人这样问他们:你画的目的是什么?你表现的是什么?画像中那些七歪八倒的肉疙瘩,那些扭扭扯扯的五官,扭扯与歪斜的艺术原则是什么?有多少人来互动欣赏?你觉得这个很幽默,别人也跟你一样得到了快乐?你的回答,不见得有华君武艺术理论那么能够以理服人。华君武理论是以理服人,好玩儿是玩于人,的确,玩人是不需要以理服人的。
   当然,按照好玩儿画漫画像的人,会这样反问:“难道有人能够禁止得掉我们吗?我们画的就是漫画像!”得到的回答当然也是一句反问:“难道有人禁止吗?没有嘛!”我们这里所探讨的,的确只是艺术的研究。举例说,对小沈阳,你就只漫画他的肉体特征,谁又能禁止你呢?你就只画他朴实的一面,谁又能禁止你呢?既然没能禁止的东西,也就没有必要在名号上去争论你那个不叫“漫画像”。我们这里所探讨的是漫画艺术中的另一个问题:按照华君武艺术理论,漫画像应该而且可以画出具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它是漫画像的一个深度追求。现实生活中,漫画像作为国礼显尴尬的事例,让我们不得不对好玩儿作出反思。对照社会的实际作反思,就更觉得好玩儿的幼稚与无能。例如“笑”,是漫画像时常表现的内容,但笑的社会反映却异常丰富。大权在握,踌躇满志而又内心阴奸,嘴角却常挂笑容;小权侍奉大权,阿谀奉承,奴颜媚骨,内心同样阴奸,脸上更是时挂笑容;看破红尘,消极遁世,反倒时常是笑如弥勒;随遇而安,有口无心,也常是笑口大开。以上四种笑,因其内在精神灵魂不同,外在“笑”的脸像肯定有所不相同,高手画家的漫画像,就应该让人们通过他的创作窥见“笑”的精神灵魂。好玩儿能对付得了生活的深度实际么?对付浅薄肤面的东西还是可以的。唯有“画思想”的理论才注意观察社会的深度,表现生活打在人们精神上的烙印。
                    三、形象与形式的审美
   在漫画界,现在已把“漫画像”作为漫画的一个“品种”对待。针对人物创造漫画形象,其实,我们的前辈大师已经探讨过了。政治讽刺漫画,往往都集中于拿政治人物作对象。前辈漫画大师中,丁聪、华君武、方成、米谷、英韬等,他们的政治讽刺漫画中的人物,很多都是漫画像。华君武1947年画的讽刺漫画《磨好刀再杀》,所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像,至今还值得我们研究。如果要以蒋介石的肉体特征来论华君武所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像,几乎所有的肉体特征都被夸张了。但神情却是蒋介石的,叫人一看就可以认出是蒋介石。然而,这一神态又不是蒋介石与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共坐一堂那个神态。华君武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像,其神态是蒋介石在中国受苦受难人民心目中的精神形象,奸佞、如鼠,有点象瘪三,又象个流氓。蒋介石为什么在中国受苦受难人民心中是这么个精神形象?那就是蒋介石对受苦受难人民的政治压迫、军事杀戮、残酷剥削所作的一切,激起了人民对他的仇恨,在仇恨他的人民心中还能有好的精神印象吗?从华君武创造蒋介石漫画形象作研究,我们便可以发现,漫画家面对一个人物,他应该研究的是人的三个形象:一、肉体形象;二、文化修养、社会经历炼化成的一种精神气质;三、行迹于社会的种种行为在世人心目中所形成的精神印象。华君武当时不画蒋介石与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一堂共座的形象,那是当时根据人民民主革命的需要,也强烈地融进了画家自己对人民革命的信仰,以及对蒋介石反人民一面的讨伐、憎恶之情。当我们把华君武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形象的取向作为一种经验提升成一种创作原则,那么,针对我们前面提出来的“漫画像应该而且可以画出具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便有了两种解释:一、漫画像作深度的追求,便是画出人物的社会行为在世人心目中所形成的精神印象;二、次之者,画出人物文化修养、社会经历炼化成的精神形象。好玩儿那一套只是夸张肉体特征,当然也算一个“门派”,但的确不是华君武艺术理论所讲的范围。
   对于艺术形象的审美,西方的审美在“实”上,能画得一模一样,那真是高招,这是一种典型的“外在美”的追求。当然,俄罗斯列宾时代的现实主义高手也能把人物的精神气质反映出来,但整个艺术审美体系仍然是着眼于“外在”。中国绘画至宋朝起始,追求“神似”。唐代的一个非常有名的绘画典故“兼得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则强调的是“神形兼备”。在绘画理论的高水平上,中国唐代的“神形兼备”比西方十五、六世纪渐渐形成的写实主义已经先进了好多个世纪。宋朝的“神似”,比西方十九世纪的那个广义的“印象主义”(狭义的“印象主义”是“光派”)也先进了好多个世纪。西方的“印象主义”之后是“荒诞主义”(诸如现代派的立体派、抽象派等五花八门)。华君武对漫画理论的阐述及创作实践,形成的理论内核就是“以神态写画思想”。“写画思想”是指漫画的目的、本体。“以神态写画”,是指艺术形式及审美追求。后者当然是从中国传统绘画理论“神似”发展起来的。“以神态写画”具体到画漫画像,就是“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很显然,这又比“神似”先进了一步。“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则是把“内在美”提到了极高境界。美学是从哲学中分离出来的,伦理学也是从哲学中分离出来的。“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的“内在美”追求,又运载着伦理、哲学的回归,那真是比“荒诞主义”、“现代主义”、“前卫主义”(它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东西,用任何一个名称都可以涵盖其它),真是境界高了千万层。这是一个可以研究的大题目,本文就只略提一个概要,已能大略可见“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的审美价值。
   这里我们所说的审美从“形象外在”到“精神内在”,是一个总体的审美原则。对于具体的艺术形象创造,又得具体分析。我们不能说蒋介石漫画像所表现的就是美,事实上,蒋介石漫画像所表现的是丑的本质。千万要注意,艺术只能表现对象,不能改变对象的本质。那么,从艺术角度来看这个漫画形象,有没有审美价值呢?审美价值又是什么呢?当然有。漫画形象是画家创造的,于是我们就得从画家方面看,一是看画家的哲学与理论取向,再一个就是看画家的形式功夫。华君武的哲学取向显然是客观的,伦理的取向显然是正义的,形式功夫上以简洁的白描出神入化,这些都是审美价值的看点。说到这里,顺便说一下上世纪八十年代漫画界中广为流传的一个“化丑为美”理论。从华君武创造蒋介石漫画像来看,可不可以说这是“画丑为美”呢?我以为就不能这么说。以为可以这么说的人,是把“化”字当成了“画”字在敷衍逻辑。我之所以认为不妥,因为“化丑为美”中的“化”是一个哲学理念,蒋介石的丑本质能够转化成美本质吗?当然是不行的。“化丑为美”这个理论在当时比较流行,总体说来当时的漫画理论水平还不很高,只看到一些表面现象就提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口号。
   当下而今很盛行娱乐化,当然也就催生了好玩儿。娱乐,快餐,易生易死,过把瘾瞬息而亡也就算了。要说它能够脱离浅薄而走向深刻,的确是太难为它了。不过,也不能说一点好的都没有。有些形式功夫很高明的画家,他们在肉体特征上进行夸张,并能在人物自身精神去作一些发扬,这样的漫画像显然也还是有审美价值的。例如“流动的色彩”贴在中国新闻漫画网上除《小沈阳》之外的漫画像,就属于这一类。一个画家,采取多种理论作画,或心目中根本就不信什么理论,只管按自己的方式作画,这是画家自己的事。社会对艺术理论的探索却是一个客观的存在。正如一个农民,他既种白菜,也做豆腐,还能吹唢呐,他一字不识,根本就没有“文化”或“艺术”的概念,但并不妨碍社会对民俗文化、民俗艺术的研究。所以,好玩儿虽然在商业化中有优势,但也不能说“以神态写画思想”的理论就叫做没有用处。反过来,“以神态写画思想”的理论站在更高的哲学高度、社会高度来对待艺术创作,也没有必要完全否定好玩儿中的某些比较好的东西。
   “流动的色彩”所创造的《漫画像•小沈阳》,从审美角度还有值得挖掘的地方。画家画出了中国大部分民众心目中的小沈阳精神形象,画家在进行艺术造型时,有浓缩凝聚,也有夸张强化,却绝不搞怪。因此我们没有看见小沈阳面孔上一些使人触目惊心、甚至心惊肉跳的“肉怪”(肉体与器官的怪样)。小沈阳的整块脸还是干净可看的,不叫人恶心。画家在对小沈阳精神写画时,很注意用“道具”来烘托,比如画他扎在头上的蝴蝶结,围在脖上的花围巾。华君武在创造蒋介石漫画像时,给人物的太阳穴上贴块“仁丹膏”,对于刻画人物精神,真是神来之笔。那么,画家还可不可以另外给小沈阳一点小道具呢?从艺术创作原则上说,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我想画家自己心目中也有一个原则:绝不搞怪,夸张而不搞怪,不仅是为了不惹“肖像权”的法律麻烦,更主要则是一条重要的审美原则。画家在画其它人物的漫画像时,有些虽然较重于肉体特征的夸张,但都不是怪样,而是重在表现人物的生机欢娱。这更足以证明,夸张不搞怪是画家执掌的一条重要审美原则。把他的这条审美原则再归纳一下就是:“要奇不要怪,要俊不要丑”。
   “流动的色彩”所创造的漫画像,在形式功夫上,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惊喜。以往丁聪的漫画像用传统白描,用线流畅细润,出神入化,代表了老一代漫画家们的传统风格。“流动的色彩”借用了一些西洋技法,很值得研究。为省文章篇幅,便不在这里细细分析了,只概括地总结几条。 例如,为了优美的艺术效果与突显精神,重视透视的科学性与透视被夸张的统一,重视丰富的色相与和谐调子的统一,重视色光与透视光的统一,重视色与线的统一,重视变形与稳定的统一等等。“流动的色彩”的确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经验。比如色光与透视光的统一问题,色本就是一种光,为了色彩的和谐,立体效果更突出,往往不能机械地遵照透视光(阳光、反射光、浅亮深暗等等)的规律。细看“流动的色彩”的技法,做得真还不错。流动的不仅是色彩,还有流动的光,流动的不仅是技法,也是美感。但这些又不是为纯形式而炫耀。例如画小沈阳,要突出他一个“粉态”,这些技法显然就不必那么全都大显身手了,“抹技”似乎要多一点了。比如用线方面,为了要突出小沈阳那个“扭捏态”,豪放、洒脱、刚健一类的用线,就无须也来这里比武打擂了,而是显得比较细柔纤弱。再例如变形与稳定,就不来大头小身子,某部分的夸张与另一部分的夸张总有构成视觉稳定感的功夫在。总之,画家所提供的一些和谐统一的艺术原则,不仅是对追求西洋风格,而且对于使用水墨中式技法的人来说,都是很有学习借鉴价值的。所有这些,都是构成形式美感的重要因素。有些画家的漫画像之所以不美,不能不说他们的形式美感功夫还有一些路。
   就漫画像的形式美感而言,今天的技法的确要比以往任何时侯的技法都要丰富。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可以藐视前代大师,认为他们不行得很。艺术的价值本来就不只是一个形式的标准,况且,形式的风格又是丰富多彩的,所以,以自己的形式美感追求去藐视前辈大师们的追求,这是有悖艺术常识的。例如前代大师丁聪,他从精致的写实素描画像到精致的白描画像,才再到白描漫画像,他的漫画像技法是非常节省的,却出神入化,至今仍是神似的高峰。就丁聪漫画的整体创作看,笔墨技法都很节省,艺术美感仍然是一座高峰。今天的漫画像在形式美感上丰富于以往,但漫画创作整体水平却并没有高过以往,所以,以一点技法之比而藐视甚至否定前代成就的态度是极不可取的,特别是以文凭之高为高,就更显幼稚了。文凭与创造有联系,却是本质上的两回事。
   今天的艺术和前代的艺术可不可以比较?可以比较。但是,首先要弄清楚前代社会的特征与哲学追求,再来和今天的社会实际情况相比较,然后在这种大背景下来比较艺术,来审视各方的艺术追求。例如,华君武他们那代艺术家所追求,所创建的是一个去剥削、存公平、人人相互服务的社会,讲的是客观标准的唯物哲学,他们的艺术是服务于社会追求的。今天的改革,的确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伟大创造,用权力政策让少数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大家等着吧,不久的将来,他们便会带领我们大家共同富裕了。可是,又有报道讽刺说,要避免出现“被时代”,少数亿万富翁代表了我们,我们“被富裕”了。由此看来,共同富裕的路还特别长。比如以吃口水为例,少数富人占用了大量的水资源造成大量的污染,民众看着长江,要吃一口公平的清洁水都不很容易了。正因为社会的实际情况如此复杂,要理清今天实际运行于社会的哲学是什么,你真还得好好动动脑筋。好玩儿的艺术追求,就是今天艺术的先进追求么?有了这样的比较之后,大略我们便不会太自喜、太自得、太自傲于好玩儿了,在前辈大师们面前,还是应该有些谦逊才好。当今的漫画像,的确有出于好玩儿的,也有不是出于好玩儿的,的的确确,漫画像还有另一条高端深刻的路可以走。前辈的艺术创造,的确给我们留有珍贵的遗产。
   把全文总结归纳一下,中心就是:“画出具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是漫画像应有的深度追求。本想用这个中心来作文章的题目,但又觉得文句太长,便用了“让灵魂出面”这个句子。好处是,此一文句响亮,也涵盖着文章的中心,“面”字有味。
                 2009年8月23日
【修订说明。初文贴在网上,有网友贴出水均益访问阿盟秘书长穆萨的央视视频,再看了一遍,的确我的记忆有错。几年前看这段视频,并没在意漫画,而是对穆萨的“我要第三张”的言语技巧记忆深刻。最近看了“流动的色彩”漫画像,想写篇文章,所以记起了“我要第三张”,本不在意的漫画自然就记错了。感谢网友。特此将文稿重作修订。2008年8月25日】
(请管理员帮助,把此文转贴在作者在线我的名下,并把前稿删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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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8-25 14:27|

    漫画像很多,专门针对漫画像的学术研究并不多。漫画像的学术研究应该研究些什么?从目前纸面刊物和网上看,要查到这方面的资料的确很困难。本文所写,是我平时阅读漫画像的感想,集中讨论两个问题:一、漫画像画什么;二、漫画像的审美价值。
    华君武艺术理论,我在《思想画家的艺术》一文里进行了阐述。华君武艺术理论的内核就是“以神态写画思想”。现在这篇文章,也就是用华君武艺术理论来分析这两个问题。返过来看,当然也有用漫画像的实例来进一步研究华君武艺术理论的意思。因此,这篇文章应是《思想画家的艺术》姊妹篇。
                       一、一个漫画像的礼品事例
          漫画是干嘛的?我们的一些漫画人,鼓吹漫画是游戏的、搞笑的、打哈哈的,并非要谋求一种正经。那么,我们的漫画像是否也只是为了搞搞笑,打完哈哈也就什么都没了?几年前,我就看见中央电视台以漫画像送外国客人,客人婉拒了,真是尴尬。
    好像是阿盟秘书长穆萨来中国参加中阿合作论坛,水均益代表国家电视台对秘书长作高端访问。访问接近尾声时,水均益拿出两张秘书长的漫画像,笑盈盈地对秘书长说:“送您两件图片,这张是埃及《金字塔》报的,这张也是从埃及报上选的,看哪张更像您,一张是形容您能说会道,一张是形容您很有远见,您要哪一张?”秘书长说谢谢,也很高兴,却把话说得很委婉:“我们要第三张。”水均益只好把漫画像放在自己的脚边。水均益当然是一个很老练的记者,仍是如常如故地与秘书长交谈,继续采访。我举出这个例子来,细细反思一下我们的某些漫画理论,的确应该让某些中国漫画家觉得很刺心。这以前,中国漫画家画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漫画像送到客人手中,客人的确接受了。为什么这次的礼品却遭婉拒了呢?
       按照中国这些年最时髦的理论解释,漫画是搞笑的,漫画像真好玩儿,把这样的礼品送给萨马兰奇,肯定是没问题的。当今的一些中国人以为体育就是好玩儿,萨马兰奇当然不会反对,随乡入俗,大家玩一玩,的确又不伤大雅。收了主人礼品,乐了主人的心,他萨马兰奇难道这点儿人情都不会做吗?我想,阿盟秘书长不是连这点儿人情事故都不懂,而是他的政治任务不同。美国侵略伊拉克,炮火连天,巴勒斯坦人民时时受到以色列的压迫,阿拉伯人民太苦难了。阿盟秘书长到中国来是寻求中国政府和人民对阿拉伯人民同情和支持的。假如,阿盟秘书长带个搞笑的东东回到阿拉伯世界,他怎样向阿拉伯人民交代?当然,好玩儿也说漫画像是弄幽默的。即便这样,阿盟秘书长也不能带个幽默回去呀! 以上这种推论,是假设阿盟秘书长知道中国的漫画理念是讲好玩儿,漫画礼品虽然是阿拉伯画家画的,通过中国记者的手,岂不也在通过中国漫画透出好玩儿理念么?于是乎,他阿盟秘书长婉拒礼品,是应该的。这尽管有些使主人很尴尬,但必须维护他的外交身份。假如阿盟秘书长不知道中国的漫画是讲好玩儿,他明白水均益是借埃及的报纸对他进行赞扬,他谦逊婉拒,或者水均益本就是外交“做戏”,并非要把漫画像作礼品,那么,我们中国的好玩儿漫画家也应该脸红了。小小的埃及不就我们一个大点省差不多,他们的漫画像,居然能够“形容”自己的外交家、政治家“能说会道”、“很有远见”。我们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漫画像,有“形容”自己的外交家、政治家的么?当然,中国的国情很特殊,报纸上几乎绝迹外交家、政治家的漫画。为什么?我们先不从政策上去找原因,先查查我们的漫画理论,中国的外交家、政治家能让你个好玩儿来玩吗?你以为民主就是可以让你用笔去玩儿自己的外交家、政治家么?这是政治的幼稚病对民主的理解。这样的政治幼稚病,当然不能在中国的报纸上玩出外交家、政治家的好漫画像来。既然水均益说埃及报纸漫画穆萨“是形容能说会道、很有远见”,那么,这个“形容”就是赞扬。至少我们可以说,水均益没把埃及这两张漫画像当好玩儿。水均益既然是代表国家电视台访问,送漫画像作礼品,恐怕不是作戏罢?不管怎么说,阿盟秘书长婉拒了收礼,对于送客的主家来说,总有些尴尬。
       那么,水均益是否就赞同国内的漫画搞好玩儿?他咋不请中国的漫画家弄两张穆萨的好玩儿作礼品呢?幸亏没有。如果真的请中国漫画家弄好玩儿,那就出大丑了。因此,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推测,水均益此后作经验总结,尴尬感叹之余,不在心中作呼吁么?中国的漫画家呀,你们的漫画像应该画出人的精神思想来!可是,中国漫画家天天听到的就是好玩儿,打哈哈。有人出来宣扬华君武的艺术理论,“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都被人反对,讥讽: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是那个老一套!现在是改革开放,应该与时俱进了。整个漫画艺术都不承认是画思想的艺术,漫画像能够画人的精神思想吗?漫画家们会八竿子把提倡者打得爬不起来。果真水均益对中国漫画家作公开的呼吁,好玩儿甚至还会大咧咧地骂水均益:“你懂个屁!”当下一些漫画人,好像他们真是从与时俱进那里找到了好玩儿的保驾护航,好玩儿成了漫画的最高模拜,牛逼天下,骄横得不得了。
                        二、画出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
       什么在骄横?钱在骄横!愚蠢也骄横!
       漫画人的骄横是愚蠢的骄横。造成愚蠢骄横的力量是钱的真正骄横。
       从西方资本主义发展史看,血腥资本夺得第一桶金之后,为了巩固和夺得更多的血金,他们就要向一切公平、公正、正义、真理开战。他们明白,直战肯定是战不赢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弱智,让他们再也不能理解一切真理。培养弱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只知道玩儿,除了玩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资本的这条总战略,使用在艺术上,在西方通称为“现代艺术”。它的特点就是荒诞、荒唐,不讲任何思想、意义、价值,只玩形式。在“多元”的口号下,一些经济学家不遗余力地介绍西方的这条资本模式。一些艺术家也不遗余力地介绍西方的这种艺术模式。中国当下的一些富人,资本确实很骄横,一些“现代艺术”炒作的确也从富人资本的骄横那里分到了一杯羹。漫画及漫画像并没分到一杯羹,却也跟着屁颠颠地叫好玩儿,岂不太傻了吗?你分不到这杯羹,为什么不可以审视一下呢?骄横的钱太爷,以为真的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弄傻么?你看看,阿拉伯人民就不想被人玩傻,阿盟秘书长就不想被人玩傻,他们希望这个世界和平、公正。水均益也不想被人玩傻,他也希望这个世界和平、公正。问问中国人民, 中国人民愿意被人玩傻么?不会的!漫画人乐意被人玩傻,那真是傻逼了!现在的确有很多漫画傻逼逼玩得很开心。但是,像水均益的这种高端,也很有需求,我们的漫画家为何不可以去追求这种高端深度的探索呢?
       怎么追求?尤其是我们的漫画像,能作高端深度的追求么?
       我以为是可以的。那就是认真研究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的核心:“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画思想”作狭义的理解,所谓“画”,既可以是批判、批评、讽刺等等,当然也可以颂扬,它的对象可以是哲学思想,社会思想……等等,总之,一切社会意识形态都可以作它的对象。广义的理解,漫画不对一切实物作照相,例如,它不直接对白菜萝卜作写生,它的思考方法是,必须把白菜萝卜放在社会劳动生产关系中去进行考察,白菜萝卜的社会关系才是漫画的对象,诸如贵了,贱了,黑市了,霸道了等等。如果歪歪斜斜画点白菜萝卜,即使用油彩、水墨来画,那也不叫漫画,这就是华君武漫画理论的特点。它对漫画的界定,是有边界性的。不是什么东西歪七倒八地画一通就可以入漫画的。
       那么,漫画像画的是什么?可能,任何一位漫画家都会说,画人的精神。但各人的理解又有差异,一种是从传统绘画理论“神韵”中来的,一种是从华君武漫画理论来的。白菜萝卜有神,河川大山有水魄山魂,这个“神”由国画家画去。中国画人像,“形神兼备”在唐代就很成熟了,“兼得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已成了中国画求“形神兼备”的典故,宋代讲“神似”,古代的“神”就是今天我们所讲的人的精神。用华君武漫画理论看,漫画像对画人的精神要求则更高。这个人的精神,须有社会关系在人物精神上打的烙印。动物有没有精神?有!但动物的精神就没打上社会烙印。注意观察狗的世界,它们在争斗中有凶残,群体之间也有欢乐,强弱之间也有傲视与奴颜媚气,这都是本性。人的凶残,骄横跋扈,刚愎自用,奴颜媚气、和善友爱、坚韧顽强、沉着镇静、豪放洒脱等等精神与气质,无不是形成于社会中又运用于社会中。漫画像追求的就是画出这个打着社会烙印的精神。这个深度追求,实在有别于其它绘画形式的画像。
       为什么独独是漫画像給自己这么高端深度的要求?
       既然漫画能成为一个独特的画种,那么必然有它的独特艺术形式。形式上的造型夸张,就是形成漫画独特艺术形式中的一个重要手段。夸张的本质是什么?夸张的本质就是用来突显强化精神的。打着社会烙印的精神,就是用夸张的手法把它突显强化出来。夸张的对应是减省弱化。为了增强突显强化的效果,往往又把那些与突显精神并无太大意义的部分予以减省弱化。正是这些艺术手法給予了漫画像能够达到其它绘画形式所不能达到的深度追求。写实画形不走样,手法上就受了极大限制。漫画手法的确有它的极大长处。
       如此高端深度的追求,漫画家们能达到么?
       当然能达到!2009年7月29日中国新闻漫画网上,一位画家用“流动的色彩”作网名,贴出了一组漫画像。其中一幅画小沈阳的漫画像,我以为就达到了这个深度追求。这幅小沈阳漫画像,抓住小沈阳的肉体相貌特征,表现的却是打着社会烙印的小沈阳的精神。当下而今的小沈阳,在国人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滑稽小丑,男不男,女不女,粉腻作态,娇怩扭扭,怪态招招。国人心中的这个形象,不是小沈阳的肉体形象,而是小沈阳的精神形象。画家画的小沈阳漫画像,就是小沈阳在国人心中的精神形象。按照中国传统绘画的经典“兼得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来衡量,小沈阳与师傅赵本山在一起,那真是温顺得象只乖乖狗,在记者面前老实得象个小学生,这才是“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但是,这并非小沈阳打着强烈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画家抓住的,所表现的是小沈阳打着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是社会娱乐化催生了这个形象,是文化审美的浅薄催生了这个形象,是商业炒作放大了这个形象。画家在表现的目的上,表现的方法上,都有别于其它的绘画形式——如油画、国画等等,所以,这幅小沈阳画像才是具有社会深度的漫画像。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水均益送给阿盟秘书长穆萨的那两幅漫画像,至少可以说,埃及的漫画家也有不搞好玩儿的。我们的漫画好玩儿的确玩得太滥了。有多少人看重“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这个艺术理论?有几个人能理解这个理论还是漫画像的基本理论?如果“流动的色彩”并没看过华君武的这个艺术理论,他的漫画像的创造,正好印证了华君武艺术理论的普遍性。  
       用好玩儿那套东西作漫画像,如果有人这样问他们:你画的目的是什么?你表现的是什么?画像中那些七歪八倒的肉疙瘩,那些扭扭扯扯的五官,扭扯与歪斜的艺术原则是什么?有多少人来互动欣赏?你觉得这个很幽默,别人也跟你一样得到了快乐?你的回答,不见得有华君武艺术理论那么能够以理服人。华君武理论是以理服人,好玩儿是玩于人,的确,玩人是不需要以理服人的。
       当然,按照好玩儿画漫画像的人,会这样反问:“难道有人能够禁止得掉我们吗?我们画的就是漫画像!”得到的回答当然也是一句反问:“难道有人禁止吗?没有嘛!”我们这里所探讨的,的确只是艺术的研究。举例说,对小沈阳,你就只漫画他的肉体特征,谁又能禁止你呢?你就只画他朴实的一面,谁又能禁止你呢?既然没能禁止的东西,也就没有必要在名号上去争论你那个不叫“漫画像”。我们这里所探讨的是漫画艺术中的另一个问题:按照华君武艺术理论,漫画像应该而且可以画出具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它是漫画像的一个深度追求。现实生活中,漫画像作为国礼显尴尬的事例,让我们不得不对好玩儿作出反思。对照社会的实际作反思,就更觉得好玩儿的幼稚与无能。例如“笑”,是漫画像时常表现的内容,但笑的社会反映却异常丰富。大权在握,踌躇满志而又内心阴奸,嘴角却常挂笑容;小权侍奉大权,阿谀奉承,奴颜媚骨,内心同样阴奸,脸上更是时挂笑容;看破红尘,消极遁世,反倒时常是笑如弥勒;随遇而安,有口无心,也常是笑口大开。以上四种笑,因其内在精神灵魂不同,外在“笑”的脸像肯定有所不相同,高手画家的漫画像,就应该让人们通过他的创作窥见“笑”的精神灵魂。好玩儿能对付得了生活的深度实际么?对付浅薄肤面的东西还是可以的。唯有“画思想”的理论才注意观察社会的深度,表现生活打在人们精神上的烙印。
                        三、形象与形式的审美
       在漫画界,现在已把“漫画像”作为漫画的一个“品种”对待。针对人物创造漫画形象,其实,我们的前辈大师已经探讨过了。政治讽刺漫画,往往都集中于拿政治人物作对象。前辈漫画大师中,丁聪、华君武、方成、米谷、英韬等,他们的政治讽刺漫画中的人物,很多都是漫画像。华君武1947年画的讽刺漫画《磨好刀再杀》,所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像,至今还值得我们研究。如果要以蒋介石的肉体特征来论华君武所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像,几乎所有的肉体特征都被夸张了。但神情却是蒋介石的,叫人一看就可以认出是蒋介石。然而,这一神态又不是蒋介石与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共坐一堂那个神态。华君武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像,其神态是蒋介石在中国受苦受难人民心目中的精神形象,奸佞、如鼠,有点象瘪三,又象个流氓。蒋介石为什么在中国受苦受难人民心中是这么个精神形象?那就是蒋介石对受苦受难人民的政治压迫、军事杀戮、残酷剥削所作的一切,激起了人民对他的仇恨,在仇恨他的人民心中还能有好的精神印象吗?从华君武创造蒋介石漫画形象作研究,我们便可以发现,漫画家面对一个人物,他应该研究的是人的三个形象:一、肉体形象;二、文化修养、社会经历炼化成的一种精神气质;三、行迹于社会的种种行为在世人心目中所形成的精神印象。华君武当时不画蒋介石与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一堂共座的形象,那是当时根据人民民主革命的需要,也强烈地融进了画家自己对人民革命的信仰,以及对蒋介石反人民一面的讨伐、憎恶之情。当我们把华君武创造的蒋介石漫画形象的取向作为一种经验提升成一种创作原则,那么,针对我们前面提出来的“漫画像应该而且可以画出具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便有了两种解释:一、漫画像作深度的追求,便是画出人物的社会行为在世人心目中所形成的精神印象;二、次之者,画出人物文化修养、社会经历炼化成的精神形象。好玩儿那一套只是夸张肉体特征,当然也算一个“门派”,但的确不是华君武艺术理论所讲的范围。
       对于艺术形象的审美,西方的审美在“实”上,能画得一模一样,那真是高招,这是一种典型的“外在美”的追求。当然,俄罗斯列宾时代的现实主义高手也能把人物的精神气质反映出来,但整个艺术审美体系仍然是着眼于“外在”。中国绘画至宋朝起始,追求“神似”。唐代的一个非常有名的绘画典故“兼得赵郎情性笑言之姿尔”,则强调的是“神形兼备”。在绘画理论的高水平上,中国唐代的“神形兼备”比西方十五、六世纪渐渐形成的写实主义已经先进了好多个世纪。宋朝的“神似”,比西方十九世纪的那个广义的“印象主义”(狭义的“印象主义”是“光派”)也先进了好多个世纪。西方的“印象主义”之后是“荒诞主义”(诸如现代派的立体派、抽象派等五花八门)。华君武对漫画理论的阐述及创作实践,形成的理论内核就是“以神态写画思想”。“写画思想”是指漫画的目的、本体。“以神态写画”,是指艺术形式及审美追求。后者当然是从中国传统绘画理论“神似”发展起来的。“以神态写画”具体到画漫画像,就是“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很显然,这又比“神似”先进了一步。“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则是把“内在美”提到了极高境界。美学是从哲学中分离出来的,伦理学也是从哲学中分离出来的。“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的“内在美”追求,又运载着伦理、哲学的回归,那真是比“荒诞主义”、“现代主义”、“前卫主义”(它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东西,用任何一个名称都可以涵盖其它),真是境界高了千万层。这是一个可以研究的大题目,本文就只略提一个概要,已能大略可见“画出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的审美价值。
       这里我们所说的审美从“形象外在”到“精神内在”,是一个总体的审美原则。对于具体的艺术形象创造,又得具体分析。我们不能说蒋介石漫画像所表现的就是美,事实上,蒋介石漫画像所表现的是丑的本质。千万要注意,艺术只能表现对象,不能改变对象的本质。那么,从艺术角度来看这个漫画形象,有没有审美价值呢?审美价值又是什么呢?当然有。漫画形象是画家创造的,于是我们就得从画家方面看,一是看画家的哲学与理论取向,再一个就是看画家的形式功夫。华君武的哲学取向显然是客观的,伦理的取向显然是正义的,形式功夫上以简洁的白描出神入化,这些都是审美价值的看点。说到这里,顺便说一下上世纪八十年代漫画界中广为流传的一个“化丑为美”理论。从华君武创造蒋介石漫画像来看,可不可以说这是“画丑为美”呢?我以为就不能这么说。以为可以这么说的人,是把“化”字当成了“画”字在敷衍逻辑。我之所以认为不妥,因为“化丑为美”中的“化”是一个哲学理念,蒋介石的丑本质能够转化成美本质吗?当然是不行的。“化丑为美”这个理论在当时比较流行,总体说来当时的漫画理论水平还不很高,只看到一些表面现象就提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口号。
       当下而今很盛行娱乐化,当然也就催生了好玩儿。娱乐,快餐,易生易死,过把瘾瞬息而亡也就算了。要说它能够脱离浅薄而走向深刻,的确是太难为它了。不过,也不能说一点好的都没有。有些形式功夫很高明的画家,他们在肉体特征上进行夸张,并能在人物自身精神去作一些发扬,这样的漫画像显然也还是有审美价值的。例如“流动的色彩”贴在中国新闻漫画网上除《小沈阳》之外的漫画像,就属于这一类。一个画家,采取多种理论作画,或心目中根本就不信什么理论,只管按自己的方式作画,这是画家自己的事。社会对艺术理论的探索却是一个客观的存在。正如一个农民,他既种白菜,也做豆腐,还能吹唢呐,他一字不识,根本就没有“文化”或“艺术”的概念,但并不妨碍社会对民俗文化、民俗艺术的研究。所以,好玩儿虽然在商业化中有优势,但也不能说“以神态写画思想”的理论就叫做没有用处。反过来,“以神态写画思想”的理论站在更高的哲学高度、社会高度来对待艺术创作,也没有必要完全否定好玩儿中的某些比较好的东西。
       “流动的色彩”所创造的《漫画像•小沈阳》,从审美角度还有值得挖掘的地方。画家画出了中国大部分民众心目中的小沈阳精神形象,画家在进行艺术造型时,有浓缩凝聚,也有夸张强化,却绝不搞怪。因此我们没有看见小沈阳面孔上一些使人触目惊心、甚至心惊肉跳的“肉怪”(肉体与器官的怪样)。小沈阳的整块脸还是干净可看的,不叫人恶心。画家在对小沈阳精神写画时,很注意用“道具”来烘托,比如画他扎在头上的蝴蝶结,围在脖上的花围巾。华君武在创造蒋介石漫画像时,给人物的太阳穴上贴块“仁丹膏”,对于刻画人物精神,真是神来之笔。那么,画家还可不可以另外给小沈阳一点小道具呢?从艺术创作原则上说,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我想画家自己心目中也有一个原则:绝不搞怪,夸张而不搞怪,不仅是为了不惹“肖像权”的法律麻烦,更主要则是一条重要的审美原则。画家在画其它人物的漫画像时,有些虽然较重于肉体特征的夸张,但都不是怪样,而是重在表现人物的生机欢娱。这更足以证明,夸张不搞怪是画家执掌的一条重要审美原则。把他的这条审美原则再归纳一下就是:“要奇不要怪,要俊不要丑”。
       “流动的色彩”所创造的漫画像,在形式功夫上,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惊喜。以往丁聪的漫画像用传统白描,用线流畅细润,出神入化,代表了老一代漫画家们的传统风格。“流动的色彩”借用了一些西洋技法,很值得研究。为省文章篇幅,便不在这里细细分析了,只概括地总结几条。 例如,为了优美的艺术效果与突显精神,重视透视的科学性与透视被夸张的统一,重视丰富的色相与和谐调子的统一,重视色光与透视光的统一,重视色与线的统一,重视变形与稳定的统一等等。“流动的色彩”的确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经验。比如色光与透视光的统一问题,色本就是一种光,为了色彩的和谐,立体效果更突出,往往不能机械地遵照透视光(阳光、反射光、浅亮深暗等等)的规律。细看“流动的色彩”的技法,做得真还不错。流动的不仅是色彩,还有流动的光,流动的不仅是技法,也是美感。但这些又不是为纯形式而炫耀。例如画小沈阳,要突出他一个“粉态”,这些技法显然就不必那么全都大显身手了,“抹技”似乎要多一点了。比如用线方面,为了要突出小沈阳那个“扭捏态”,豪放、洒脱、刚健一类的用线,就无须也来这里比武打擂了,而是显得比较细柔纤弱。再例如变形与稳定,就不来大头小身子,某部分的夸张与另一部分的夸张总有构成视觉稳定感的功夫在。总之,画家所提供的一些和谐统一的艺术原则,不仅是对追求西洋风格,而且对于使用水墨中式技法的人来说,都是很有学习借鉴价值的。所有这些,都是构成形式美感的重要因素。有些画家的漫画像之所以不美,不能不说他们的形式美感功夫还有一些路。
       就漫画像的形式美感而言,今天的技法的确要比以往任何时侯的技法都要丰富。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可以藐视前代大师,认为他们不行得很。艺术的价值本来就不只是一个形式的标准,况且,形式的风格又是丰富多彩的,所以,以自己的形式美感追求去藐视前辈大师们的追求,这是有悖艺术常识的。例如前代大师丁聪,他从精致的写实素描画像到精致的白描画像,才再到白描漫画像,他的漫画像技法是非常节省的,却出神入化,至今仍是神似的高峰。就丁聪漫画的整体创作看,笔墨技法都很节省,艺术美感仍然是一座高峰。今天的漫画像在形式美感上丰富于以往,但漫画创作整体水平却并没有高过以往,所以,以一点技法之比而藐视甚至否定前代成就的态度是极不可取的,特别是以文凭之高为高,就更显幼稚了。文凭与创造有联系,却是本质上的两回事。
       今天的艺术和前代的艺术可不可以比较?可以比较。但是,首先要弄清楚前代社会的特征与哲学追求,再来和今天的社会实际情况相比较,然后在这种大背景下来比较艺术,来审视各方的艺术追求。例如,华君武他们那代艺术家所追求,所创建的是一个去剥削、存公平、人人相互服务的社会,讲的是客观标准的唯物哲学,他们的艺术是服务于社会追求的。今天的改革,的确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伟大创造,用权力政策让少数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大家等着吧,不久的将来,他们便会带领我们大家共同富裕了。可是,又有报道讽刺说,要避免出现“被时代”,少数亿万富翁代表了我们,我们“被富裕”了。由此看来,共同富裕的路还特别长。比如以吃口水为例,少数富人占用了大量的水资源造成大量的污染,民众看着长江,要吃一口公平的清洁水都不很容易了。正因为社会的实际情况如此复杂,要理清今天实际运行于社会的哲学是什么,你真还得好好动动脑筋。好玩儿的艺术追求,就是今天艺术的先进追求么?有了这样的比较之后,大略我们便不会太自喜、太自得、太自傲于好玩儿了,在前辈大师们面前,还是应该有些谦逊才好。当今的漫画像,的确有出于好玩儿的,也有不是出于好玩儿的,的的确确,漫画像还有另一条高端深刻的路可以走。前辈的艺术创造,的确给我们留有珍贵的遗产。
       把全文总结归纳一下,中心就是:“画出具有社会烙印的精神形象来”,是漫画像应有的深度追求。本想用这个中心来作文章的题目,但又觉得文句太长,便用了“让灵魂出面”这个句子。好处是,此一文句响亮,也涵盖着文章的中心,“面”字有味。
                     2009年8月23日
    【修订说明。初文贴在网上,有网友贴出水均益访问阿盟秘书长穆萨的央视视频,再看了一遍,的确我的记忆有错。几年前看这段视频,并没在意漫画,而是对穆萨的“我要第三张”的言语技巧记忆深刻。最近看了“流动的色彩”漫画像,想写篇文章,所以记起了“我要第三张”,本不在意的漫画自然就记错了。感谢网友。特此将文稿重作修订。2008年8月25日】
    (请管理员帮助,把此文转贴在作者在线我的名下,并把前稿删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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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楼

  • 为漫而言发表于2009-08-25 18:47|

    有错就改就是好同志!
    但态度有点不端正,我不需要你的什么感谢,如果你还懂点道理,应对中国漫画家们说声:“对不起!”。

    你的写作作风也不端正,引经据典一定要实事求是、要严谨。不能一句“本不在意的漫画自然就记错了”就完事了,认真考究论据的作者才是好作者。

    几年前的有可能记忆有错,现在再重看视频你还是没真正看明白,加上以前的论据出错,修正稿还引用就显得牵强附会。另提醒一下,一把年纪了,不要总是把那些脏话挂在嘴边,这样不好!
    本贴最后由 为漫而言 于 2009-08-25 18:54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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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楼

  • xueli发表于2009-08-26 09:06|

    另提醒一下,一把年纪了,不要总是把那些脏话挂在嘴边,这样不好!



    即使不是一把年纪,总把脏话挂嘴边,也不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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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楼

  • 烦了发表于2009-08-26 12:23|

    写的这是什么?小水送人家漫画,人家由于战乱问题不愿意接受,这是送出方没选好礼物的问题,与漫画家何干?送200万美圆大家都愿意接受,这么长的乩文了我只看了前半部分,实在没兴趣看下去),实在难受,好比坐公交车,上边有两个亲嘴的,心里头别扭,公共场合,又不是你们家的自留地,实在是碍着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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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楼

  • 茄子漫画发表于2009-08-26 15:37|

    我也没看完,这种长文实在让人没有兴趣读下去。罗老师应当学着简明扼要的说明一个问题,您费老大劲写的长文没几个读者也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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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8-26 17:21|

    本来我对当代一些漫画也很兴趣,也想学习,也想学习写点短文,就是没得出息,时常感冒,看着看着鼻涕就流出来了,或者瞌睡了。但是,也试着学习写了一些短文,如《“舍指套狼”如何?》这篇短文我就很珍惜,可惜管理员未能将它转在作者在线名下,所以别人以为我没学习。待感冒好了之后,一定努力学习写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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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楼

  • 邝飚发表于2009-08-27 00:39|

    某领导到贫困山区考察,见一孩子不时将手伸进一老汉的裤裆里,不解便问,老汉回道:小孙孙整天喊着要变形金刚,哪有钱买啊!想来想去,家里也只有这个能变形,老伴儿死得早,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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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8-27 07:12|

    笑话接着讲
    领导说:“小儿好玩儿,到报社玩变形金刚去罢。”老汉说:“好玩儿去了就有出息啦。”领导说:“先得打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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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楼

  • 泰山发表于2009-08-27 10:24|

    觉得老邝的笑话有意思,自个儿穷乐就算了,咋说也不能不要脸,这老头就是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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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8-27 11:39|

    笑话接着讲好玩儿真是玩得很开心。没过多久,好玩儿就到处吹嘘,报社的主任都被他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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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8-27 11:40|

            笑话接着讲
    好玩儿真是玩得很开心。没过多久,好玩儿就到处吹嘘,报社的主任都被他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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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8-27 18:54|

    笑话接着讲
    朋友问好玩儿,他是怎样玩主任的,好玩儿神秘兮兮地做着手势□□□□。看倌注意了,描写出来就下流啦,得回头看看笑话的开头,就知道好玩儿喜欢玩他上司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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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8-29 12:23|

    笑话接着讲
    好玩儿正在向朋友吹嘘,他如何如何玩儿主任,恰巧主任走来了,好玩儿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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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3楼

  • 火眼发表于2009-08-30 14:48|

    这个笑话说到罗先生心窝里了,看把他给逗得一塌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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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4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9-02 08:32|

    笑话接着讲
    好玩儿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惊恐万状,痛苦万状,语无伦次:“别……别……”
    万料不到的是,主任却大叫一句:“贾君鹏,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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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楼

  • 明灯发表于2009-09-02 12:46|

    撒泼罗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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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6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9-02 17:30|

    我的《让灵魂出面》论述了两个问题:漫画像的本体是画什么,漫画像的审美价值是什么。多少人连阅读论文的水平都没有,出人预料的是,多少人却露出了他们丑陋的灵魂。明灯先生只是其中的一个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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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7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9-02 19:51|

    明灯先生
    我在流动的色彩下挂了一个帖子,提出两个学术问题:漫画像的本体是什么?漫画像的审美价值是什么?就在等明灯先生及其弟伙来写文章。咋就不见你与弟伙学术上一个字呢?好像你与你的弟伙很有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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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8楼

  • 放大镜发表于2009-09-05 09:56|

    不断着迷裤裆里变形金刚的家伙,很容易让人想起太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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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楼

  • 罗兴发发表于2009-09-05 12:59|

    人品极为恶劣的人,即使戴者脸壳,人们还是认得了他。这种人本就是一只变形金刚。人品之不足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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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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