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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讽刺与幽默》100天-——追忆英韬、江帆老师
           李乃良

    1979年,人民日报增刊《讽刺与幽默》的创办,揭开了中国漫画里程碑的新纪元。随后,一些省市相继创办了如陕西的《漫画报》;山西的《虎刺》;湖南的《刺玫瑰》;新疆的《阿凡提》;贵州的《刺藜》;河南的《漫画》月刊、《漫画信息》;天津的《中国漫画》等漫画报刊。除此之外,一些报刊的漫画专版、专栏如雨后春笋、万紫千红。而《讽刺与幽默》是漫坛上一面光鲜的领军旗帜。一份五分钱的八开四版小报,高峰时期发行到130万份,北京街头书报亭形成读者排队争相购买的局面。


    1980年至1982年,《讽刺与幽默》(以下简称《讽幽》)为培养基层漫画作者,轮换借调作者来协助工作。第一期是天津的于世铎、左川;第二期是山西的何非;我有幸是1981年冬第三期。那时人民日报社从王府井搬到了金台新址,《讽幽》编辑部挤在二楼一间大办公室(人民日报美术组)用书柜隔出的十几平米套间里,我和大漫画家江帆、苗地老师在一起办公。设备极简陋,两个小书架、三张老式办公桌,还有一个旧大沙发。主编英韬和福建借调的丁仃老师办公在隔壁一间小房子。当时几位老师都已50多岁了,我一个漫坛小兵。刚去时,看着他们我拘束的手足无措,他们像对小弟弟一样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你在这儿不要有什么压力,慢慢就习惯了,咱们都是搞漫画的,随便点好。”几句话让我一下子轻松自然了不少。


    《讽幽》每月出两期,每天我把全国各地几十份来稿,分为甲乙丙三类。开始,我年青手脚麻利很快就分拣好了。江帆苗地老师说:“小李,这样不行!分拣稿子容易,但你要对稿子提出品评意见,会看出毛病,你是初诊的‘医生’。”后来我放慢速度,对每幅作品仔细分析,好,好在哪里,不足,如何修改。分拣过程我受到很大启发。


    英韬主持每月开两次“会稿会”,我们从几千来份稿中评出几十份能发表的好稿,“会诊”更是个好的学习机会,先看作品,后看作者,不厚名家,不薄业余,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有时为改一个标题、琢磨一句对话,都几十岁的人了,争得面红耳赤。有时改好一个标题或一段文字,英韬像个小孩子高兴地拍案跳起来。他讲:“一个好编辑,不仅能看出作品好坏,倘能把一幅‘死稿’救活才显你的水平!”《讽幽》对作者一视同仁,不拘一格选头条。有次华君武老先生送来一稿,英韬拿上看又看,眉头一皱说:“不行!”,他马上给华老打电话提出意见让改一下,后来华老虽然改了,但英韬认为上头版还是不够份量,结果放在了四版。又一次,中国女排夺得世界冠军,东北一作者寄来一幅老太婆打排球的画,虽技法有些稚嫩,但创意很好,标题是“终身制”我们反复推敲把标题改为“若是终身制”,最后这幅画放在头版二条,结果,收到很多读者来信夸这幅画好。


    《讽幽》由江帆苗地轮流每人编一期,我当副手。他们耐心的教我画版,版面上的错别字要我特别注意。当时文艺部返聘了一位戴上千度近视镜,能博通经史子集、马列和世界大百科全书的老学究,遇到问题我就去请教他,使我长了不少知识。江帆老师1米九的个头,举止风度如同他的作品一样大气精致,又有上海人的细心认真。他话不多,也不爱说笑,办公桌干净的一尘不染,物件摆置的井井有条,桌边一部老式电话每天擦拭的洁净光亮。他对版面上作品的大小、标题的位置、边框的粗细长短、底色的浓淡深浅、他先在版样纸上画来画去,一会贴到墙上站远看看,一会又放在地上,再吸上一支烟弯下腰琢磨,像打扮出嫁的闺女精彩到无可挑剔为止。他常说:“咱们一个人办报,千万人观看,马虎半点哭都来不及了!”一次,有幅作品上的飞白线条制版效果不清晰,他气呼呼地拿上清样到制版房,硬是让师傅重新制了一次。


    那时没有网络,全靠自然来搞,面对大量落选稿件,《讽幽》尊重作者劳动。有的不懂投稿常识,大的像半张图画纸,小的像扑克牌烟盒大小。原珠笔、铅笔、五花八门什么纸质画的都有。还有订成小本子一次寄来几十幅,工农商学兵除了台湾各省都有来稿。虽然90%都不合要求,但作者认真创作的态度和殷切盼望发表的心情使我们理解和感动。对基础好的落选稿件把意见写信告诉作者,特别注意对新作者指点一些投稿常识。作者高兴地回信说,能收到大画家江帆苗地的亲笔信大大鼓舞了他们创作投稿的积极性。所以苗地说:“编辑要尊重作者劳动,咱们即是编者也是作者,没有退稿就不会有来稿,往往一幅处女作,有时会决定一个人的终生事业。”


    1982年以来,报刊漫画稿源竞争非常激烈。这时《讽幽》能用的稿子不到5%,遇到了稿荒,头条有时断档,有的作者误认为《讽幽》高不可攀,东方不亮西方亮,好稿流失。这时江帆苗地提前向一些招之即来,来之能画的如韦启美、王复羊、孙以增、于化鲤、徐进等“救急作者”约稿。这个时候,英韬提醒说:“稿源缺不是坏事,有竞争才有发展,关键时我们不能乱了阵脚,要保持提高刊物质量,要对全国漫画负责,倘若《讽幽》停了,全国漫画将会在一夜全军覆没!”1996年,英韬来陕西在一次座谈会上很自信地说:《讽刺与幽默》创刊来发表的数仟幅作品中没有一幅有政治问题的,所以受到上级的表扬。


    英韬老师,担任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兼《讽刺与幽默》主编。他精明干练,豁达爽直,不拐弯抹角,言语不多,但言必中的。看似满脸严肃但内心却柔情炽热,又善于理解体贴下属。我第一天上班,他拉我到他办公室,让我坐到他桌子对面,泡了一杯热腾腾龙井茶笑着说:“乃良,你来这里不仅仅是帮忙,主要通过编刊对你创作要有提高,你们西安漫画历史长,基础好,我们借调也是有选择的”。停了下又说:“在这里,每个月给你补助20元编辑费(当时我月工资40元),你再发表点作品,作为生活补贴,出门在外,有困难随时就说,不要不好意思……”,几句话说的我心里热呼呼地。
在《讽幽》三个多月的日子里,老师随时要检查我的“作业”,不断出题让我按时完成。他们不保守、不厌其烦帮我出点子、改草图,有时不客气地还提出批评。生活上,老师们对我多为关照。我住在报社临时招待所,有天晚上,英韬突然推门进来,他坐在我床边,摸摸暖气热不热,又摸摸我被褥厚不厚。大年初三他把我请到家里,早早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其中特别做了两个水果奶油沙辣西菜,他高兴地取出一瓶洋酒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饭后,他又拿出很多画册,有卅年代的,还有外国的让我看,他海阔天空地介绍他出访欧洲、日本的一些漫画见闻、趣事。又一次,他给我一张本该是别人给他的人民大会堂晚会入场券,我喜出望外,那时能进大会堂是无尚的荣幸。晚会7时开演,不对号入座,我买了两个面包一瓶桔子水,五时就进到大会堂,找到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的那个座位,我坐在那宽大舒软的沙发椅子 ,上下左右看的眼花瞭乱,真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心潮澎湃,浮想连连。快开演了,前几排观众有点燥动,我扭头一看,好多人陪着两个像大官的人走来,我旁边的一位老北京说,那是副委员长赛福鼎和四小名旦张君秋。他们慢慢入坐在我身后第三排位子上。我心里毛呼呼的,有副委员会长“陪我看戏”真是有幸。两个小时的晚会我兴奋地只注意了四周的景致,有印象的是姜昆、李文华的相声和苏小明的歌曲“军港之夜”。散场时我依依不舍几乎是最后一个留连忘返地离开大会堂。


    在英韬主持《讽幽》的日子里,是刊物比较好的时期。他有胆有识,办刊宗旨明确:漫画嘲弄邪恶就是维护善良,抨击歪风就是主持正义,批评落后即是歌颂光明。他经常说,除了要把握准政治方向还得注重作品完美的艺术水平,漫画不是图解政治,幽默不是肤浅无聊的嬉皮笑脸。为了提高漫画家的综合素质,他高屋建瓴比较早地提出漫画家应是学者化的观点。为扶持培养漫画队伍,《讽幽》经常刊登基层漫画组织的专版专栏和评介作者。他积极推进漫画事业发展,扩大视野,开展国际交流,多次邀请日本进步漫画家森哲郎、印度漫画家莱克斯曼等来北京、西安等地举办展览、座谈交流。1982年英韬又组织了首次《中国现代漫画展》赴日本巡展,使中国漫画走出国门,扩大了影响。所以《讽幽》在培养作者成长方面,英韬老师苦心竭虑,想方设法,功不可没,是新中国漫画史上的一位可敬伯乐。


    1982年三月,我在《讽幽》借调期满。英韬让我向单位请示能否续留一期,我说恐怕不行,好借归还,不然以后单位不放我出来了。英韬听了哈哈大笑说:“君子协议,后会有期”。他又问,在这三个月你最深感受和对《讽幽》有什么建议。看他一脸的郑重,我心里一下涌上一股暖流,生离重于死别,一时口结的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我心里明白,能在我崇敬的老师身边随时聆听他们的指教和帮助,学到了他们很多对漫画艺术的忠贞不渝的执著精神,时间虽短,这成了我漫画艺术道路上一个转折和新起点。
岁月如梭,人生如梦。瞬间30年过去了,又仿佛在昨天。我在《讽刺与幽默》100天日日夜夜的一些琐碎记忆历历在目,至今难忘。随着前几年江帆老师病故,不久前,英韬老师又离我们而去,虽生老无情,但他们崇尚的人品艺道,笑貌音容,留给我心里一块深深的记忆。


                                       2012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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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沉石发表于2012-06-04 21:34|

    我在《讽刺与幽默》100天-——追忆英韬、江帆老师
               李乃良

        1979年,人民日报增刊《讽刺与幽默》的创办,揭开了中国漫画里程碑的新纪元。随后,一些省市相继创办了如陕西的《漫画报》;山西的《虎刺》;湖南的《刺玫瑰》;新疆的《阿凡提》;贵州的《刺藜》;河南的《漫画》月刊、《漫画信息》;天津的《中国漫画》等漫画报刊。除此之外,一些报刊的漫画专版、专栏如雨后春笋、万紫千红。而《讽刺与幽默》是漫坛上一面光鲜的领军旗帜。一份五分钱的八开四版小报,高峰时期发行到130万份,北京街头书报亭形成读者排队争相购买的局面。


        1980年至1982年,《讽刺与幽默》(以下简称《讽幽》)为培养基层漫画作者,轮换借调作者来协助工作。第一期是天津的于世铎、左川;第二期是山西的何非;我有幸是1981年冬第三期。那时人民日报社从王府井搬到了金台新址,《讽幽》编辑部挤在二楼一间大办公室(人民日报美术组)用书柜隔出的十几平米套间里,我和大漫画家江帆、苗地老师在一起办公。设备极简陋,两个小书架、三张老式办公桌,还有一个旧大沙发。主编英韬和福建借调的丁仃老师办公在隔壁一间小房子。当时几位老师都已50多岁了,我一个漫坛小兵。刚去时,看着他们我拘束的手足无措,他们像对小弟弟一样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你在这儿不要有什么压力,慢慢就习惯了,咱们都是搞漫画的,随便点好。”几句话让我一下子轻松自然了不少。


        《讽幽》每月出两期,每天我把全国各地几十份来稿,分为甲乙丙三类。开始,我年青手脚麻利很快就分拣好了。江帆苗地老师说:“小李,这样不行!分拣稿子容易,但你要对稿子提出品评意见,会看出毛病,你是初诊的‘医生’。”后来我放慢速度,对每幅作品仔细分析,好,好在哪里,不足,如何修改。分拣过程我受到很大启发。


        英韬主持每月开两次“会稿会”,我们从几千来份稿中评出几十份能发表的好稿,“会诊”更是个好的学习机会,先看作品,后看作者,不厚名家,不薄业余,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有时为改一个标题、琢磨一句对话,都几十岁的人了,争得面红耳赤。有时改好一个标题或一段文字,英韬像个小孩子高兴地拍案跳起来。他讲:“一个好编辑,不仅能看出作品好坏,倘能把一幅‘死稿’救活才显你的水平!”《讽幽》对作者一视同仁,不拘一格选头条。有次华君武老先生送来一稿,英韬拿上看又看,眉头一皱说:“不行!”,他马上给华老打电话提出意见让改一下,后来华老虽然改了,但英韬认为上头版还是不够份量,结果放在了四版。又一次,中国女排夺得世界冠军,东北一作者寄来一幅老太婆打排球的画,虽技法有些稚嫩,但创意很好,标题是“终身制”我们反复推敲把标题改为“若是终身制”,最后这幅画放在头版二条,结果,收到很多读者来信夸这幅画好。


        《讽幽》由江帆苗地轮流每人编一期,我当副手。他们耐心的教我画版,版面上的错别字要我特别注意。当时文艺部返聘了一位戴上千度近视镜,能博通经史子集、马列和世界大百科全书的老学究,遇到问题我就去请教他,使我长了不少知识。江帆老师1米九的个头,举止风度如同他的作品一样大气精致,又有上海人的细心认真。他话不多,也不爱说笑,办公桌干净的一尘不染,物件摆置的井井有条,桌边一部老式电话每天擦拭的洁净光亮。他对版面上作品的大小、标题的位置、边框的粗细长短、底色的浓淡深浅、他先在版样纸上画来画去,一会贴到墙上站远看看,一会又放在地上,再吸上一支烟弯下腰琢磨,像打扮出嫁的闺女精彩到无可挑剔为止。他常说:“咱们一个人办报,千万人观看,马虎半点哭都来不及了!”一次,有幅作品上的飞白线条制版效果不清晰,他气呼呼地拿上清样到制版房,硬是让师傅重新制了一次。


        那时没有网络,全靠自然来搞,面对大量落选稿件,《讽幽》尊重作者劳动。有的不懂投稿常识,大的像半张图画纸,小的像扑克牌烟盒大小。原珠笔、铅笔、五花八门什么纸质画的都有。还有订成小本子一次寄来几十幅,工农商学兵除了台湾各省都有来稿。虽然90%都不合要求,但作者认真创作的态度和殷切盼望发表的心情使我们理解和感动。对基础好的落选稿件把意见写信告诉作者,特别注意对新作者指点一些投稿常识。作者高兴地回信说,能收到大画家江帆苗地的亲笔信大大鼓舞了他们创作投稿的积极性。所以苗地说:“编辑要尊重作者劳动,咱们即是编者也是作者,没有退稿就不会有来稿,往往一幅处女作,有时会决定一个人的终生事业。”


        1982年以来,报刊漫画稿源竞争非常激烈。这时《讽幽》能用的稿子不到5%,遇到了稿荒,头条有时断档,有的作者误认为《讽幽》高不可攀,东方不亮西方亮,好稿流失。这时江帆苗地提前向一些招之即来,来之能画的如韦启美、王复羊、孙以增、于化鲤、徐进等“救急作者”约稿。这个时候,英韬提醒说:“稿源缺不是坏事,有竞争才有发展,关键时我们不能乱了阵脚,要保持提高刊物质量,要对全国漫画负责,倘若《讽幽》停了,全国漫画将会在一夜全军覆没!”1996年,英韬来陕西在一次座谈会上很自信地说:《讽刺与幽默》创刊来发表的数仟幅作品中没有一幅有政治问题的,所以受到上级的表扬。


        英韬老师,担任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兼《讽刺与幽默》主编。他精明干练,豁达爽直,不拐弯抹角,言语不多,但言必中的。看似满脸严肃但内心却柔情炽热,又善于理解体贴下属。我第一天上班,他拉我到他办公室,让我坐到他桌子对面,泡了一杯热腾腾龙井茶笑着说:“乃良,你来这里不仅仅是帮忙,主要通过编刊对你创作要有提高,你们西安漫画历史长,基础好,我们借调也是有选择的”。停了下又说:“在这里,每个月给你补助20元编辑费(当时我月工资40元),你再发表点作品,作为生活补贴,出门在外,有困难随时就说,不要不好意思……”,几句话说的我心里热呼呼地。
    在《讽幽》三个多月的日子里,老师随时要检查我的“作业”,不断出题让我按时完成。他们不保守、不厌其烦帮我出点子、改草图,有时不客气地还提出批评。生活上,老师们对我多为关照。我住在报社临时招待所,有天晚上,英韬突然推门进来,他坐在我床边,摸摸暖气热不热,又摸摸我被褥厚不厚。大年初三他把我请到家里,早早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其中特别做了两个水果奶油沙辣西菜,他高兴地取出一瓶洋酒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饭后,他又拿出很多画册,有卅年代的,还有外国的让我看,他海阔天空地介绍他出访欧洲、日本的一些漫画见闻、趣事。又一次,他给我一张本该是别人给他的人民大会堂晚会入场券,我喜出望外,那时能进大会堂是无尚的荣幸。晚会7时开演,不对号入座,我买了两个面包一瓶桔子水,五时就进到大会堂,找到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的那个座位,我坐在那宽大舒软的沙发椅子 ,上下左右看的眼花瞭乱,真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心潮澎湃,浮想连连。快开演了,前几排观众有点燥动,我扭头一看,好多人陪着两个像大官的人走来,我旁边的一位老北京说,那是副委员长赛福鼎和四小名旦张君秋。他们慢慢入坐在我身后第三排位子上。我心里毛呼呼的,有副委员会长“陪我看戏”真是有幸。两个小时的晚会我兴奋地只注意了四周的景致,有印象的是姜昆、李文华的相声和苏小明的歌曲“军港之夜”。散场时我依依不舍几乎是最后一个留连忘返地离开大会堂。


        在英韬主持《讽幽》的日子里,是刊物比较好的时期。他有胆有识,办刊宗旨明确:漫画嘲弄邪恶就是维护善良,抨击歪风就是主持正义,批评落后即是歌颂光明。他经常说,除了要把握准政治方向还得注重作品完美的艺术水平,漫画不是图解政治,幽默不是肤浅无聊的嬉皮笑脸。为了提高漫画家的综合素质,他高屋建瓴比较早地提出漫画家应是学者化的观点。为扶持培养漫画队伍,《讽幽》经常刊登基层漫画组织的专版专栏和评介作者。他积极推进漫画事业发展,扩大视野,开展国际交流,多次邀请日本进步漫画家森哲郎、印度漫画家莱克斯曼等来北京、西安等地举办展览、座谈交流。1982年英韬又组织了首次《中国现代漫画展》赴日本巡展,使中国漫画走出国门,扩大了影响。所以《讽幽》在培养作者成长方面,英韬老师苦心竭虑,想方设法,功不可没,是新中国漫画史上的一位可敬伯乐。


        1982年三月,我在《讽幽》借调期满。英韬让我向单位请示能否续留一期,我说恐怕不行,好借归还,不然以后单位不放我出来了。英韬听了哈哈大笑说:“君子协议,后会有期”。他又问,在这三个月你最深感受和对《讽幽》有什么建议。看他一脸的郑重,我心里一下涌上一股暖流,生离重于死别,一时口结的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我心里明白,能在我崇敬的老师身边随时聆听他们的指教和帮助,学到了他们很多对漫画艺术的忠贞不渝的执著精神,时间虽短,这成了我漫画艺术道路上一个转折和新起点。
    岁月如梭,人生如梦。瞬间30年过去了,又仿佛在昨天。我在《讽刺与幽默》100天日日夜夜的一些琐碎记忆历历在目,至今难忘。随着前几年江帆老师病故,不久前,英韬老师又离我们而去,虽生老无情,但他们崇尚的人品艺道,笑貌音容,留给我心里一块深深的记忆。


                                           2012年4月20日 本贴最后由 沉石 于 2012-06-04 21:35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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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楼

  • 墨恋发表于2012-06-05 05:36|

    全文真切、朴实,让人感同身受。英韬、江帆等大师的崇高境界,对漫画事业

    做出的卓越贡献,着实令人敬仰、颂扬,他们永远活在全国广大漫画人的心中! 本贴最后由 墨恋 于 2012-06-05 05:40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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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楼

  • 墨恋发表于2012-06-05 07:27|

    乃良同志:你好!

    当年我去京拜访《讽刺与幽默》编辑部时恰好是你接待的,真是缘分呐!

    我清晰记得,你个头不算高,是在陕西省图书馆工作。你待人十分热情,

    又很谦逊,让人感到非常亲切、温暖。我也表示十分羡慕和钦佩你有到

    《讽刊》协助工作及学习的机会。一晃30年过去了,你一切都好吧?

    借此,祝愿陕西省漫画创作再铸辉煌,为我国漫画事业贡献更大力量!

    敬礼!

                             辽宁省美协漫画、动漫艺委会 墨恋
                                 
                                     2012-6-5   沈阳 本贴最后由 墨恋 于 2012-06-05 07:43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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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楼

  • 石匠罗兴发发表于2012-06-05 10:22|

    上传


    作者: 乐和尚(2012-06-05 10:15 )
    # 929楼

    看看这个论坛“官瘾”发作的可怕程度:“画皮”都被人扒没啦!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仍然能在论坛上蹿下跳、拉帮结伙、手舞足蹈!仍然不忘自称什么狗屁、驴屁、马屁官!由此可见,宁可患烟瘾不能患“官瘾”!太可怕啦!

    如果“官瘾”死了棺材不标明“美协漫画、动漫艺委会”,估计都会死不瞑目!还会变成“官瘾鬼”祸害人间!这都是中国特权“尊官”毒害社会的严重结果!

    这不,又是一个很幽默、很现实、很有教育意义的“动漫创意”!由此可见,中国漫画家如同生活在果实累累的“葡萄树”下,随手就能采到一串串动漫创意的“葡萄”!那些说什么“中国动漫缺乏创意、缺乏人才、缺乏故事……”的奇谈怪论,只能证明自己瞎了眼!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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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楼

  • 石匠罗兴发发表于2012-06-06 14:51|

    石沉这个帖子不顶,是不公平的!


    李乃良先生这篇文章,让我们看看前辈漫画大家的人品与工作。文章还告诉了一个中国漫画理论的一个历史事实:英韬较早提出漫画家要学者化。这篇文章是多么珍贵的艺术资料!就让它石沉大海,是不公的。

    李乃良回忆与英韬的日子,讲出英韬较早提出漫画家要学者化,80年代,“学者化”是一个很得拥护的口号,还有一个大力提倡的人是方成。现在多少人对此已经是闻所未闻了,他们被耳濡目染的是“好玩”、“玩家”,于是浅薄化,口水化很招摇。重读英韬、方成前辈的提倡,是有意义的。

    李乃良先生不卖弄官衔,那是他的人品。陕西漫画三元老西丁、崔辛、叶坚退居后,陕西漫画的主任就是李乃良。李乃良何能何德?人家就主编了大型史画书《陕西漫画50年》,全国就独此一帜。价值何在?它补充了中国漫画史的不足。现在比较权威一点的中国漫画史书是黄远林教授与毕克官先生合著的漫画史,但是,地方漫画史料在他们这里就是空白。李乃良的书,还向海内外研究中国群众文化历史的学者打开了一扇窗口。李先生有这样的大作,以此来告慰英韬、江帆,英江二魂也会泪倾盆雨。

    如果我这个帖子能够被石沉先生看到,请转告李乃良先生,重庆一漫画读者向他问候,祝福李先生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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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楼

  • 墨恋发表于2012-06-06 19:49|

    清者自清。同多年未联系的人做正常交流,并告知本人现今所在部门有何不妥?

    这同什么官瘾之类毫无干系,不必要的指责,只能说明发难者主观意识和判断上

    存在问题,甚至偏见。如此而已。

    我觉得这种争论没啥意义,过激的言辞也说明不了什么。至于有人趁机整事,煽

    风点火,那就更加暴露其人品的恶劣,为大家所不齿!

    我仍会在一些场合代表辽宁省美术家协会漫画、动漫艺委会讲话、表态,或发贺信。

    这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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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楼

  • 墨恋发表于2012-06-08 20:01|

    乃良同志:你好!

    感谢你通过在辽宁熟悉的漫友联系到我,我已把通讯方式给他,让其转告。

    你的纪念英韬老师文章,让我深有感触,我也曾写过一篇《漫画生命之树
    常绿》,已被收入英韬老师的遗作《笔走六十年》中,希望阅后多加指正。

    有机会,陕西、辽宁两家漫画艺委会可联合做点事情,你以为如何?

    特此说明,并祝一切好!

    敬礼!

                                 墨恋

                              2012-6-8 沈阳 本贴最后由 墨恋 于 2012-06-08 20:26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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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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