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好漫画
思想画家的艺术
——读华君武漫画心得——
罗兴发
中国百年漫画的发展史，是中华民族昌盛发展历史的一部分，在民族解放斗争中，漫画是投向敌人的投枪匕首，在民族昌盛发展中，漫画是批判丑恶的武器。百年漫画史产生了很多漫画艺术大师，华君武被民众誉为泰斗大师，是民众对华君武漫画艺术特殊情感，也因华君武漫画艺术有他自铸的独到。华君武漫画象一把锐利钢刀，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援越抗美运动一路的战斗中，始终表现出中华民族对外敌入侵、颠覆、干涉的不屈不饶的斗争精神，一个民族战斗艺术家的形象牢牢地镌刻在民众心中。华君武漫画艺术最独到的功绩，是在民族昌盛发展中以漫画这种批判的武器，为民族昌盛发展清扫道路，对丑恶现象的疾恶如仇，对人民的护心热爱，对社会发展道路的正确坚持，都让民众深深地热爱。华君武既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又是共产党的文艺高官，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多产艺术家，有着如此特殊的经历,被民众深深地热爱，并非不易理解。因为华君武漫画艺术给民众的整体印象，华君武是思想画家，他的漫画道出了民众心中所渴的思想，另一方面，从漫画是一种什么样的艺术这个专业角度来讲，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的价值，为中国漫画艺术的民族化发展道路，有着里程意义的指导。
一、画思想的艺术
华君武漫画深受中国几代读者的热爱。华君武漫画，尤其是为民族昌盛发展清扫道路所作的创作，最为特色，思想尤其深刻。这种创作实践，华君武总结了一条自己的漫画艺术理念：“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漫画漫话》第186页，193页）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中国漫画艺术理论中最经典的、也可以说是最根本的理论条目。它是从根本上概括了漫画艺术“是什么”的艺术特征。华君武这个艺术理论，也把绘画领域里纷芸众多的绘画艺术形式作了归类，不管是以写实为特征的现实主义，或者是以荒诞为特征的前卫主义，都是以写形为特征，以形的方式来表现，或象征、暗喻思想。这样的归类概括，反过来又对比了漫画，漫画艺术能立于艺术之林而特行，就是因为漫画的根本目的不是绘形取悦眼目，而是直接画出思想使人领教，使人心悦为根本目的。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这个理论中的“思想”，内涵很宽泛，既可以是高深的哲学思想\政治思想、军事思想、经济思想、法制思想等等，也可以指一般的社会理念、人的所思所想，还可以是社会现象、社会习俗、人群习惯作风等等。总之，属于形而上的精神范畴。也就是说，漫画是以画精神为对象，画形体不是它的目的。
华君武漫画在中国民众中，尤其是在中国知识分子中有着崇高的荣誉，就是因为华君武敢画而能够非常艺术地画高深莫测的社会政治思想。“文革”期间，“四人帮”诬蔑华君武其中一条诬状是反觉反社会主义，就举了一幅华君武漫画《不对头》。《不对头》的构图内容是这样的：一群人在舞龙，手举“宝珠”者不是在龙头领着龙舞，而是在龙尾“舞宝”，玩龙所舞自然有些滑稽。这画是华君武在“大跃进”以后画的。“大跃进”以后，中国出现了“三年自然灾害”，随后党中央对“大跃进”中的“瞎指挥”进行了反省，“瞎指挥”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是不可低估的。但在当时，还设一件文艺作品敢于参与这种反思。华君武这幅漫画，显然是参与这种反思的。惟其斗胆，而且是登在《光明日报》上。知识分子，尤其是高知，对华君武这件作品，自然是心领神会。当时的“瞎指挥”，是一种社会政治思想思潮，毛泽东对“亩产十万斤”就提出了批评。干脆说这些人没种过田。这反映出与毛泽东的一贯地反官僚主义作风反脱离实际脱离人民群众的主观主义作风是一致的。华君武敢画《不对头》这幅漫画，是因为华君武本人政治思想的成熟，他吃准了毛泽东思想，认定了“瞎指挥”在当时是一种政治思想思潮，需要反省。
这种政治思想深刻的思想漫画创作，是华君武在民族昌盛发展时期，以漫画为批判的武器，为民族昌盛发展清扫道路，以最足的政治智慧、最足政治思想的成熟、最足的政治胆量而独特独到。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思想非常活跃，各种思想争奇斗艳，也有各种思潮鱼龙泥沙混迹。华君武通过他的思想漫画创作，明确主张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不能丢，在向西方学习的时候，不能颠倒了中国人自己的立场，尤其在思想文化方面，不能全盘西化，以“美国奶”来喂养中华民族的后代。如此等等，都充满了政治思想的深刻，堪称改革开放以来，最深刻的“画画想的艺术”。代表作可以举《猴龙对话》、《奇妙的设计》、《“我要吃美国口味”》等等。
《猴龙对话》的构图是这样的：龙王在麦克风话筒的后面坐着，猴头在龙王的前面抱着一部书《人类发展史》，猴指着书说：“书上明明写的人是从猴子变的。你一贯是封建余孽，现在怎么说成是你的传人了！”龙王则说：“妖猴休得胡说，我乃真龙天子也。”华君武这幅漫画画于一九八八年。这是一幅政治思想深刻的思想漫画。它的意旨很明确：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不能丢。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历史唯物主义是从人类发展史中总结出来的科学。华君武这幅漫画创作发表时，还没有“全部市场化”。华君武发表这幅漫画，显然是有针对性的。也就是说，既然马列主义作为国家的指导思想已写入了宪法，那么，我们的改革也就不能离开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历史唯物主义就决定了我们的改革不是对共产党的历史予以颠覆，包括不能对毛泽东思想的颠覆，不能对社会主义制度的颠覆，不能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颠覆，以及对党的民主集中制、群众路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的颠覆等等。当时，各种思潮鱼龙混迹，的确有种种思潮，开口闭口颠覆，企图造成一种强势的印象，改革的本身就是颠覆。华君武发表这幅漫画，就是对这种“颠覆论”的针锋相对。华君武之所以敢于发表如此思想深刻的政治思想漫画，首先，华君武吃准了改革设计师邓小平的思想。邓小平明确地说“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明确提出“四个坚持”“就是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共产觉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对我国的经济改革还有个特别讲话：“计划和市场都是发展生产力的方法。”当我们把邓小平这些思想领会的越透，回过头来看华君武的这幅漫画，也越发觉得画的政治思想是异常的深刻。华君武这幅漫画是一九八八年画的，今天来阅读，仍然觉得它力透着今天的现实。党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颠覆论”在科学发展观面前肯定是碰壁的。科学发展观是继承上的发展，颠覆不是它的精神。
华君武漫画《巧妙的设计》构图是这样的：三两个人自己倒立于地上，看见外国的两坡水房子倒立于地，以为外国房子设计得很巧妙。这显然是“画思想”极为深刻的讽刺画。画意深刻处在于它警醒我们在进行自己“设计”时，应如何看待外国的“先进”？我们的立足点是脚踏实地呢，还是倒行逆施？这画真是画了很多的深刻思想，哲学思维的认识论、方法论，以及东西文明的比较，对中华民族自己的文明认识，对自己前景发展的认识展望等等，我们都可以从华君武这幅思想漫画得到可供思考的信息量。这幅漫画创作发表于一九八二年，它的艺术生命既有巨大的现实意义，也有永存的思想意义。
华君武以他辛辣的政治讽刺画《“我要吃美国口味”》明确地反对用“美国奶”喂养中华民族的后代。这幅是一九九0年画的。今天，党中央提出坚持社会主义价值观，重新来读这幅华君武思想漫画，会深感华君武漫画思想洞察的深远。
以上只是对华君武思想漫画的少许例举。事实上，正是这类充满深刻的政治思想漫画，构成了华君武漫画的最大特色，独到，才被民众誉为泰斗大师，热爱于心中。也正是这些独到独特的华君武漫画，让我们看到了“画思想”的顶极高度。当然，一个特级的艺术大师，一生中也要创造一些一般性的“画思想”，例如，画家对社会现象、群体作风、民情风俗等等也都关注入画。一组《疑难杂症》思想深刻，一组《笑林广告》讽刺辛辣，一组《生活拾趣》风趣幽默，等等等等，都令人喜爱。由于华君武漫画是以深刻的政治漫画为其独到独特，因此人们在看他一般性“画思想”的时候，我们感受到的是顶级大师的潇洒、放达，有如风行于水上自然成纹的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艺术境界中的丰富。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是一个完整的艺术理论。“画思想”有高低层次。华君武的确也曾经赞扬过“肖像漫画”，“肖像漫画”与“画思想”看似有些抵触，细想，其实也并非纳入不到一块。因为华君武不是赞扬其形貌画得如何的中看夺目，而是赞扬能独写其神。而这种神又非形貌之神、性格之神，画家要画出人物的思想所主这神，那才真是大本事啊!用“画思想”来作为肖像漫画家画神的最高旨界，那可称之为真正的肖像漫画。否则就是“不会肖像会歪像”。华君武理论的原话是这样的：“漫画是一种画思想的艺术，除了思想也要画人的精神状态。”精神状态就是“神”。（华君武《漫画漫话》第186页，190页）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漫画用了一生来实践它，华君武提出了这个理论，是目前漫画艺术理论中最根本的理论。
二、“人民内部漫画”的深义
在华君武老的著作《漫画漫话》里有这样一段话：“‘文革’以前我们的报纸上国际时事漫画多，社会生活漫画比较少。所谓‘社会生活漫画’我们那个时候叫‘人民内部漫画’。”“1957年毛泽东提出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使我后来敢于提出‘人民内部矛盾漫画’，这一名称，现在细想也有一点拉大旗的意思。”
华君武提出“人民内部漫画”这个概念，是一个学术意义极强的概念。毛泽东提出正确处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随后华君武便画了“人民内部矛盾漫画”——或曰“人民内部漫画”，它的标本就是《不对头》、《不会摇船怪河弯》、《断线风筝》、《无效劳动》、《科学分工》、《杜甫检讨》、《该休息了》等等。“文革”中，这些漫画被“四人帮”作为华君武的罪状，诬陷华君武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四人帮”诬陷说这些漫画是射向党中央的毒箭。事实上，华君武的这些漫画，不是射向党中央的毒箭，它的的确确揭露和批评了中国当时政治思想中的一些错误。毛泽东提出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的确伟大英明，也是马克主义的发展创造。华君武却通过自己的漫画创作，把“人民内部矛盾”上升到了极为敏感、极为神秘的高端政治思想领域。华君武身为共产党的文艺高官，若不是其政治的成熟与洞见的深刻，政治智慧的机练，他敢拉毛泽东的大旗而画“领龙不对头”么？敢把“人民内部”深入得那么深么？毛泽东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至今已有五十多年了，有多人少看见过，有几个理论家，敢于把“人民内部”的深度提到神秘高端的政治思想领域，说可以对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民主？人们看得多的却是这样的理论文章：一但某个政治思想一经提出，就是绝对权威不可更改。事实上，由于政治思想是人提出来，也要被 不同人群的思维所思考，所以，政治思想也可能与事实产生矛盾，人群与人群之间的思维也可能产生矛盾。这些矛盾怎么解决，用毛泽东思想的话就是：“正确处理。”华君武的正确处理，他就画了漫画来暴露批评，在他看来，哪有不能更改的？有矛盾了，就应该改正。华君武说的“人民内部漫画”的根本及特定意义就在这里。
这是华君武漫画及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最为独到独特之处。它是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中“画思想”的最高层次。这个最高层次，的确如华君武自己所说的，“没有多少人敢画的”。
为什么没有多少人敢画？既然“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那么漫画家自己就必须得有思想，否则你别画！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能行么？尤其是高层次的“画思想”，没有高远的政治见识，没有成熟的政治经验，没有机练的政治智慧，你真的就别画政治漫画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上海著名的漫画家阿达画了一张政治漫画《邓小平与胡耀帮打乔牌》，我至今认为这是阿达之蠢！这反映出阿达政治见识之蠢，更不要用政治经验和政治智慧来衡量他了。曾经有青年漫画家向华君武提问：可不可以画领袖的漫画？华君武说，中国有那么多事需要解决，有那么多问题需要漫画家去关注，你何必要去啃这个硬核桃呢？（华君武在郑州漫画会上的讲话）这是华君武对青年漫画家的爱护。要深懂华君武老对青年漫画家的爱护有多深，那还得读懂华君武的“人民内部漫画”的特定意义。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我们通过对华君武“人民内部漫画”的领会，知道“画思想”的深度，也通过对华君武老对青年漫画家爱护教导的领会而知“画思想”也有一些原则、规矩。可能会有青年漫画家说，要我们懂原则,懂规矩,好哇！就列些底线条条出来罢！事实上，不会有人给你列条条的。华君武曾是文艺高官，他就从不列条条框框，条条框框的确有束人手脚之嫌。华君武倡导的是，漫画家“根本 问题是要加强政治修养”，漫画家要有立场，“把漫画作为为人民服务的手段。”（华君武《漫画漫话》对部队战士讲漫画）漫画家有了为人民服务 的立场，有高度的政治修养，自然就会去研究“画思想 ”的原则 、规矩，从而心领神会于自己的心中。老实说，这些都 闹不懂，希望别人出条条框框，“醒事”之愚愚到了这种程度，还当什么漫画家！甚有者，有些漫画家分明是政治思想 水平 太差出了屁漏，却把张志新举出来作为自己的盾牌于以狡辩，既是对张志新烈士的不恭，也是愚蠢！所以，漫画家立足于为人民服务 ，加强政治修养，深刻领会华君武的“人民内部漫画”的深义，高见我们自己的见识，对“画思想”才可能有深刻的理解。
三、孜孜以求中国特色
华君武参加 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从那以后，华君武漫画艺术孜孜以求中国作风中国气派。在这以前，他欣赏过外国漫画，后来他甚带自讥的口吻说，连签名都 模仿外国人。华君武孜改以求的中国作风中国气派，也就是孜孜以求的中国特色。华君武漫画艺术 形成的中国特色，不仅仅是笔墨上的，而是全面的、系统的。
中国百年漫画随中国民族解放而兴起，作投枪作匕首，就是讲革命的思想。新中国成立，漫画作为批判的武器，为民族的昌盛发展清扫道路，讲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讲社会主义，讲民族传统 文化，讲社会主义精神 文明。如此等等，这都是“画思想”。华君武年青的时候，尽管在漫画使笔造形上模仿过外国漫画，但漫画内容却一直是“画思想”。一生创作中，从来没模仿过一次外国“幽默漫画”。外国“幽默漫画”就不是象中国漫画那样“画思想 ”。还有一种外国“荒诞前卫漫画”，完全是搞笑的，无头无脑，荒诞白痴，痴 人癔语，与中国“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完全是无缘的，华君武提出中国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这个理论，本身就是中国特色的，不仅从根本上区分漫画艺术与写实现实主义、荒延前卫主义的不同，也区分了中国漫画与外国“幽默漫画”、外国“荒延前卫漫画”的不同。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提出了这个有中国特色的艺术理论，前面我们已经领会了什么叫“画思想”，现在就来领会“画思想的艺术”，也就是说，“思想”是通过什么艺术方式把它“画”出来的。
前面我们讲了华君武漫画“画思想”的高端，如《不对头》、《不会摇船怪河弯》等等。“思想”是用什么艺术方式 “画”出来的？是用“故事”讲出来的。华君武说，他很早就知道广东画画也叫“写画”，他很欣赏这个“写画”。“写画”就叫“写故事 ”。中国传统 绘画 ，除宋元山水花鸟不写故事 ，中国传统 绘画 都是在“写故事 ”。 中国绘画 里气魄最宏大的“故事画”是敦煌莫高窟的壁 画和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它代表了中国绘画 两种“写故事”的方法。《清明上河图》是按自然物理时空的法则来“写故事”。敦煌莫高窟壁画则是打破自然 物理时空的规律，按事理逻辑 来“写故事”。这个“写故事 ”的方法，在《清明上河图》以前，基本是主流。青铜刻画、汉砖刻画、汉墓壁画、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等等，莫不如此。华君武漫画艺术 ，用“写故事 ”的方式 来“画思想”，就是延袭继承了中国古代绘画这个以事理逻辑、而不是以物理自然法则“写故事”的方法。这也是华君武从不赞扬外国“荒诞前卫漫画”与外国“幽默漫画”的原因。
外国“荒诞前卫漫画”，既不讲思想，也不讲事理逻辑，以荒诞、刺目、搞笑为特征。例如，“荒诞前卫漫画”在画狗时，可以把狗屁画成一朵白云，把狗鞭画成人的生殖器，还可以把狗耳画成猪耳，狗脚画成鸭脚，总之，可以是白痴癔病状态的任意荒诞，任意荒唐。癔病荒唐就是他们的本事。外国的某类“幽默漫画”，虽然不讲思想 ，但还讲点事理逻辑。例如有这样一幅外国“幽默漫画”：钓鱼人把鱼吊在帽沿上，让刁在嘴上的烟斗来燻烤。此画就是按“烟可以燻鱼”这个逻辑来“写故事 ”的。这幅画被称做漫画，还可以令人赞同，因为它毕竟还遵照事理逻辑在“写故事”。前面那种癔人画狗，完全是一幅“荒诞前卫画”，外国人叫它漫画，还可以评它什么国际漫画大奖，那是外国人的事。中国特色的标准是“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
华君武当然也讲幽默，他讲的“幽默”更在意会。他曾经就《北京青年 报》上的一幅叫《听说吃这东西大补》发表了一篇短文。他不是在提倡模仿外国“幽默漫画”，而是阐明幽默也应该有所“意会”。就《听说吃这东西大补》这幅漫画而言，乌龟把自己的壳烤来吃，实在是愚蠢荒唐。这幅漫画本身就不是模仿外国那种无 思想 的“幽默漫画”。
“漫画是画思想 的艺术”，华君武这个艺术 理论讲的是中国漫画艺术 的根本 特征。“画想”有高端、有低端、也有一般习俗现象等等。以“写故事 ”的方法来“画思想”，是中国漫画的主要结构特征。
华君武漫画孜孜以求中国诗意的含蓄，也是“画思想的艺术”表现方式 之一。
外国人说，中国文学最大的成就以及最大的文学传统特征就是诗，这诗又有点专指唐 诗宋词的味道。的确，唐诗宋词有它独特的味道，那就是讲含蓄、会意、言外之意、味外之旨等等。它的形成，又与春秋战国的政治及文学传统 有相承发展关系 。中国古代政治就讲“纳谏”。因此从诗经到先秦寓言都 参与“纳谏”。但不是直谏，而“谲谏”，也就是要讲呈谏的技巧。既要叫受谏人领会而接受谏意，又不要叫受谏人当面难受，面子很过不去，下不到台。这种“讽谏”的技巧，到唐宋诗词时，技巧 就越来成熟，而且还发展成一种艺术的审美价值。因为中国古代政治都有“纳谏”的传统，例如朝朝都设有谏官，所以，一般来说，除了极少数血腥帝王外，对接纳诗文的讽谏都还是比较开明的，例如唐诗就不少拿当朝皇帝及祖上进讽的。杜甫的《丽人行》写的就是当朝皇帝的腐败生活。白居易的《长恨歌》就是写的当朝皇帝的祖上腐败。宋苏东坡写“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是向当朝皇帝发怨言。因为他们的诗写得非常含蓄，当朝统治也就容纳了他们。
华君武在给驻河北宣化部队战士讲漫画时就提倡画漫画的人要多读读中国古典的诗词，以加强 自己的艺术修养。华君武漫画艺术创作，一生都注重诗意的。例如他那些极其高端的“人民内部漫画”，“画思想 ”所涉及的是中国神秘而敏感的高端政治思想，艺术处理却非常含蓄，多是弦外之音，味外之旨，但读者却能心领神会于心中。会意的默契在画家与读者心中沟通，既增强了“思想”入心的效果 ，也大大提高了作品的生存安全度。华君武不主张“啃硬核桃”，不主张直狂，他说，你啃硬，你直狂，你以为你很能，其实是幼稚。他主张漫画不能平铺直叙，要善从侧面描写，转个弯子说，要耐人寻味，打动人的心灵。（在郑州漫画会上的讲话及“漫画杂谈”。）华君武的这些漫画艺术的理论建树，都是出于漫画创作对中国诗意含蓄艺术性的孜孜追求。
华君武漫画艺术孜孜以求中国特色，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漫画笔墨形制风格中国化。笔墨形制风格中国化当然是个大题目。华君武独以简、拙、淡、雅为自铸。这些在中国绘画 上都是独具审美魅力的。而且与中国古典哲学与人文修养都是有关联的。老子的哲学讲“反朴归真”，孔子讲人文修养“宁简无奢”，甚至说：“巧言令色，鲜矣仁。”这一切又都充满了辩证，在中绘画中有着无数的审美丰富。如：“画求熟外生”、“生则无莽气”、“拙则无作气”，“腻而俗，去俗则雅”，“意足不求颜色似”都是名言等等。华君武漫画形制风格求简，这又与他对漫画艺术的根本特征的认定有关，也就是说，求简不纯粹是因为审美追求，而是漫画艺术的根本特征的要求。“漫画是画思想 的艺术”，订制了漫画不是以赏眼夺目为目的，而是悦心启心为目的，所以它要求漫画在形制上去繁求简。华君武自己在年轻时就干过精雕细刻，写千人大场面而津津自道，后来就不干了，因为这些精雕细刻千人面孔反而分散 了读者的注意力，不能一眼集中把握画中的“思想”。特别是那些细腻的描绘、繁复的结构、杂剥的敷色，叫人在画中去找“思想 ”时，真是叫人看得很累，硬是要排除了这些东西之后才明白画家到底在“说什么 ”。当然，西方那些“荒诞前卫漫画”根本就不“画思想”，所以就得不遗余力地细腻描绘、繁复结构、杂剥敷色，不画这些，它就什么 东西也没有了。其实，华君武在年青时，就已经见过西方那些“荒诞前卫派”的画了，虽然那时的中国人没一个敢叫它们为“漫画”，但是，作为受中国传统文化滋养的华君武，肯定是轻视这些东西的，他一生都没提倡过“荒诞前卫漫画”，就是最好 的证明。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漫画理论抓住了中国漫画艺术的根本。有些人说，漫画是画奇异的，漫画是画怪诞的，漫画是搞笑的，漫画本来就是不正经的，如此等等，他们说的都 是西方的“荒诞前卫漫画”，都 不是中国漫画的特色。他们企图用外国的不正经来取代中国特色。所以华君武曾经批评他们说：“此言差唉！”当然，国内也有很多漫画家对漫画下有自己的定义，但几乎都 是在谈漫画在“干什么 ”，而不是指漫画“是什么”。而华君武在谈漫画在“干什么 ”时，则自有独到：“我认为漫画的生命力和价值是在于讽刺，就象医生所关注是人的生死病痛一样，漫画家关注的是社会病。”（《华君武集》）这也是华君武漫画理论的中国特色。
四、现实主义的高端艺术
以前在理论上，漫画是不入现实主义的。应该纠正，并且从新定义现实主义。
以前在讲现实主义的时候，必定要讲写实主义，于是乎写实主义成了现实主义的标本，漫画是非写实主义的，所以漫画不被纳入现实主义。以后又引进了很多“主义”，如“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立体主义”、“抽象主义”、“现代主义”等等，什么 都 成了主义，真正的主义也就被混淆了。在这众多的“主义”中，被混淆了两个概念，一个是“主义”，一个是“风格”。“主义”在绘画里应该是指具有一套社会理论为其艺术指南的艺术主张。那么，在当今世界里，也就只有“现实主义”与“非现实主义”这两种艺术主张。至于其他那些种种主义，其实都是指风格。如写实风格 、非也写实风格等等。如果风格被众多人所追跟，往往也可以用流派来称呼。如写实派、非写实派，写实派中还可以分出印象派、超级写实派、照相派等等；非写实派中又可以分出立体派、抽象派、波普派、达达派、荒诞派等等千奇百怪的派别。这些形形色色的非写实流派，往往又通称为“现代派”，然而，这个“非现实主义”流派用“现代”二字标榜自己，显然 有混水摸鱼“现代化”的意思。“现代化”在政治、经济、科技领域是先进意义，显然我们不能让“非现实主义”用“现代派”的名称来混水摸鱼，于是我们可以通称“现代派”为“前卫派”。相对于“写实派”遵照于自然 物理时空的规律，“前卫派”不遵照自然 物理时空规律，也可以叫它“荒诞前卫派”，也有人把这东西称为“漫画”，那么我们就叫它“荒诞前卫漫画”。做学术，就首先得把概念规顺清楚。
中国绘画的现实主义，是一套社会理念在指南自己的艺术主张：艺术功效目的是为社会现实服务的，艺术家的世界观是先进的，艺术家的立场是公益的，这些基本的社会理论要素一定是要讲的。反之，不讲这些基本的社会理论要素，就不叫现实主义，只能叫非现实主义。至于现实主义的艺术风格，可以是写实的，也可以是非写实的。不过，现实主义中的非写实也要有一个原则：即使不遵照自然物理时空规律，也得要遵照事理逻辑的规律，不能搞痴人荒唐。当我们在学术上将现实主义重作规义之后，很显然，中国的“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必定是现实主义的了。当然，这里所说的现实主义，是中国特色的现实主义。不是四、五十年代从苏联引进的那个现实主义。
中国的现实主义史命华君武来作绘画艺术的高端领导，真还有些英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华君武那些高端的“人民内部漫画” 的思想深刻，油画、板画、国画、肯定 是画不出来的罢！改革开放，华君武以画坚持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告诫不能能用“美国奶”来喂养中华民族的后代，这肯定也是油画、板画、国画所画不出来的。中国文化的传统 是“诗言志”、 “文载道”、“画从心”，画更是“ 圣人含道应物”(南朝宗炳)。这些主张，用今天的话来说，“载思想”、“画思想”是第一要旨。由此而观，华君武那些高端的政治思想漫画，真还属于中国现实主义绘画的高端之列。
文章大略已臭长过万字，应该歇笔了。当然 ，我写这些，在某些人看来似是往日隔烟，但我叙述的毕竟是中国艺术 的辉煌历史。固然，有些人喜欢颠覆历史 ，但历史唯物主义却是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历史又是有规律的长河。唐人杜牧有两句诗：“折戟沉沙铁未消，自将磨洗认前朝。”这似乎又在说，历史总是不会被泥沙所淹没的。
二零零九年六月二日
（中国新闻漫画网2009年5月29日转告，华君武老在医院通过儿子华端端致电新漫网，表达对丁聪的哀悼之情。也请管理员转告，广大漫画家及热爱华老漫画的读者向华老问好，祝福早日愈康，健康长寿。）
（如有可能，请管理员先生帮助把文章排列一下，字可否弄大一点。我在这方面实在无能，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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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4 19:11|
思想画家的艺术
——读华君武漫画心得——
罗兴发
中国百年漫画的发展史，是中华民族昌盛发展历史的一部分，在民族解放斗争中，漫画是投向敌人的投枪匕首，在民族昌盛发展中，漫画是批判丑恶的武器。百年漫画史产生了很多漫画艺术大师，华君武被民众誉为泰斗大师，是民众对华君武漫画艺术特殊情感，也因华君武漫画艺术有他自铸的独到。华君武漫画象一把锐利钢刀，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援越抗美运动一路的战斗中，始终表现出中华民族对外敌入侵、颠覆、干涉的不屈不饶的斗争精神，一个民族战斗艺术家的形象牢牢地镌刻在民众心中。华君武漫画艺术最独到的功绩，是在民族昌盛发展中以漫画这种批判的武器，为民族昌盛发展清扫道路，对丑恶现象的疾恶如仇，对人民的护心热爱，对社会发展道路的正确坚持，都让民众深深地热爱。华君武既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又是共产党的文艺高官，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多产艺术家，有着如此特殊的经历,被民众深深地热爱，并非不易理解。因为华君武漫画艺术给民众的整体印象，华君武是思想画家，他的漫画道出了民众心中所渴的思想，另一方面，从漫画是一种什么样的艺术这个专业角度来讲，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的价值，为中国漫画艺术的民族化发展道路，有着里程意义的指导。
一、画思想的艺术
华君武漫画深受中国几代读者的热爱。华君武漫画，尤其是为民族昌盛发展清扫道路所作的创作，最为特色，思想尤其深刻。这种创作实践，华君武总结了一条自己的漫画艺术理念：“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漫画漫话》第186页，193页）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中国漫画艺术理论中最经典的、也可以说是最根本的理论条目。它是从根本上概括了漫画艺术“是什么”的艺术特征。华君武这个艺术理论，也把绘画领域里纷芸众多的绘画艺术形式作了归类，不管是以写实为特征的现实主义，或者是以荒诞为特征的前卫主义，都是以写形为特征，以形的方式来表现，或象征、暗喻思想。这样的归类概括，反过来又对比了漫画，漫画艺术能立于艺术之林而特行，就是因为漫画的根本目的不是绘形取悦眼目，而是直接画出思想使人领教，使人心悦为根本目的。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这个理论中的“思想”，内涵很宽泛，既可以是高深的哲学思想\政治思想、军事思想、经济思想、法制思想等等，也可以指一般的社会理念、人的所思所想，还可以是社会现象、社会习俗、人群习惯作风等等。总之，属于形而上的精神范畴。也就是说，漫画是以画精神为对象，画形体不是它的目的。
华君武漫画在中国民众中，尤其是在中国知识分子中有着崇高的荣誉，就是因为华君武敢画而能够非常艺术地画高深莫测的社会政治思想。“文革”期间，“四人帮”诬蔑华君武其中一条诬状是反觉反社会主义，就举了一幅华君武漫画《不对头》。《不对头》的构图内容是这样的：一群人在舞龙，手举“宝珠”者不是在龙头领着龙舞，而是在龙尾“舞宝”，玩龙所舞自然有些滑稽。这画是华君武在“大跃进”以后画的。“大跃进”以后，中国出现了“三年自然灾害”，随后党中央对“大跃进”中的“瞎指挥”进行了反省，“瞎指挥”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是不可低估的。但在当时，还设一件文艺作品敢于参与这种反思。华君武这幅漫画，显然是参与这种反思的。惟其斗胆，而且是登在《光明日报》上。知识分子，尤其是高知，对华君武这件作品，自然是心领神会。当时的“瞎指挥”，是一种社会政治思想思潮，毛泽东对“亩产十万斤”就提出了批评。干脆说这些人没种过田。这反映出与毛泽东的一贯地反官僚主义作风反脱离实际脱离人民群众的主观主义作风是一致的。华君武敢画《不对头》这幅漫画，是因为华君武本人政治思想的成熟，他吃准了毛泽东思想，认定了“瞎指挥”在当时是一种政治思想思潮，需要反省。
这种政治思想深刻的思想漫画创作，是华君武在民族昌盛发展时期，以漫画为批判的武器，为民族昌盛发展清扫道路，以最足的政治智慧、最足政治思想的成熟、最足的政治胆量而独特独到。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思想非常活跃，各种思想争奇斗艳，也有各种思潮鱼龙泥沙混迹。华君武通过他的思想漫画创作，明确主张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不能丢，在向西方学习的时候，不能颠倒了中国人自己的立场，尤其在思想文化方面，不能全盘西化，以“美国奶”来喂养中华民族的后代。如此等等，都充满了政治思想的深刻，堪称改革开放以来，最深刻的“画画想的艺术”。代表作可以举《猴龙对话》、《奇妙的设计》、《“我要吃美国口味”》等等。
《猴龙对话》的构图是这样的：龙王在麦克风话筒的后面坐着，猴头在龙王的前面抱着一部书《人类发展史》，猴指着书说：“书上明明写的人是从猴子变的。你一贯是封建余孽，现在怎么说成是你的传人了！”龙王则说：“妖猴休得胡说，我乃真龙天子也。”华君武这幅漫画画于一九八八年。这是一幅政治思想深刻的思想漫画。它的意旨很明确：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不能丢。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历史唯物主义是从人类发展史中总结出来的科学。华君武这幅漫画创作发表时，还没有“全部市场化”。华君武发表这幅漫画，显然是有针对性的。也就是说，既然马列主义作为国家的指导思想已写入了宪法，那么，我们的改革也就不能离开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历史唯物主义就决定了我们的改革不是对共产党的历史予以颠覆，包括不能对毛泽东思想的颠覆，不能对社会主义制度的颠覆，不能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颠覆，以及对党的民主集中制、群众路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的颠覆等等。当时，各种思潮鱼龙混迹，的确有种种思潮，开口闭口颠覆，企图造成一种强势的印象，改革的本身就是颠覆。华君武发表这幅漫画，就是对这种“颠覆论”的针锋相对。华君武之所以敢于发表如此思想深刻的政治思想漫画，首先，华君武吃准了改革设计师邓小平的思想。邓小平明确地说“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明确提出“四个坚持”“就是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共产觉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对我国的经济改革还有个特别讲话：“计划和市场都是发展生产力的方法。”当我们把邓小平这些思想领会的越透，回过头来看华君武的这幅漫画，也越发觉得画的政治思想是异常的深刻。华君武这幅漫画是一九八八年画的，今天来阅读，仍然觉得它力透着今天的现实。党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颠覆论”在科学发展观面前肯定是碰壁的。科学发展观是继承上的发展，颠覆不是它的精神。
华君武漫画《巧妙的设计》构图是这样的：三两个人自己倒立于地上，看见外国的两坡水房子倒立于地，以为外国房子设计得很巧妙。这显然是“画思想”极为深刻的讽刺画。画意深刻处在于它警醒我们在进行自己“设计”时，应如何看待外国的“先进”？我们的立足点是脚踏实地呢，还是倒行逆施？这画真是画了很多的深刻思想，哲学思维的认识论、方法论，以及东西文明的比较，对中华民族自己的文明认识，对自己前景发展的认识展望等等，我们都可以从华君武这幅思想漫画得到可供思考的信息量。这幅漫画创作发表于一九八二年，它的艺术生命既有巨大的现实意义，也有永存的思想意义。
华君武以他辛辣的政治讽刺画《“我要吃美国口味”》明确地反对用“美国奶”喂养中华民族的后代。这幅是一九九0年画的。今天，党中央提出坚持社会主义价值观，重新来读这幅华君武思想漫画，会深感华君武漫画思想洞察的深远。
以上只是对华君武思想漫画的少许例举。事实上，正是这类充满深刻的政治思想漫画，构成了华君武漫画的最大特色，独到，才被民众誉为泰斗大师，热爱于心中。也正是这些独到独特的华君武漫画，让我们看到了“画思想”的顶极高度。当然，一个特级的艺术大师，一生中也要创造一些一般性的“画思想”，例如，画家对社会现象、群体作风、民情风俗等等也都关注入画。一组《疑难杂症》思想深刻，一组《笑林广告》讽刺辛辣，一组《生活拾趣》风趣幽默，等等等等，都令人喜爱。由于华君武漫画是以深刻的政治漫画为其独到独特，因此人们在看他一般性“画思想”的时候，我们感受到的是顶级大师的潇洒、放达，有如风行于水上自然成纹的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艺术境界中的丰富。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是一个完整的艺术理论。“画思想”有高低层次。华君武的确也曾经赞扬过“肖像漫画”，“肖像漫画”与“画思想”看似有些抵触，细想，其实也并非纳入不到一块。因为华君武不是赞扬其形貌画得如何的中看夺目，而是赞扬能独写其神。而这种神又非形貌之神、性格之神，画家要画出人物的思想所主这神，那才真是大本事啊!用“画思想”来作为肖像漫画家画神的最高旨界，那可称之为真正的肖像漫画。否则就是“不会肖像会歪像”。华君武理论的原话是这样的：“漫画是一种画思想的艺术，除了思想也要画人的精神状态。”精神状态就是“神”。（华君武《漫画漫话》第186页，190页）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漫画用了一生来实践它，华君武提出了这个理论，是目前漫画艺术理论中最根本的理论。
二、“人民内部漫画”的深义
在华君武老的著作《漫画漫话》里有这样一段话：“‘文革’以前我们的报纸上国际时事漫画多，社会生活漫画比较少。所谓‘社会生活漫画’我们那个时候叫‘人民内部漫画’。”“1957年毛泽东提出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使我后来敢于提出‘人民内部矛盾漫画’，这一名称，现在细想也有一点拉大旗的意思。”
华君武提出“人民内部漫画”这个概念，是一个学术意义极强的概念。毛泽东提出正确处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随后华君武便画了“人民内部矛盾漫画”——或曰“人民内部漫画”，它的标本就是《不对头》、《不会摇船怪河弯》、《断线风筝》、《无效劳动》、《科学分工》、《杜甫检讨》、《该休息了》等等。“文革”中，这些漫画被“四人帮”作为华君武的罪状，诬陷华君武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四人帮”诬陷说这些漫画是射向党中央的毒箭。事实上，华君武的这些漫画，不是射向党中央的毒箭，它的的确确揭露和批评了中国当时政治思想中的一些错误。毛泽东提出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的确伟大英明，也是马克主义的发展创造。华君武却通过自己的漫画创作，把“人民内部矛盾”上升到了极为敏感、极为神秘的高端政治思想领域。华君武身为共产党的文艺高官，若不是其政治的成熟与洞见的深刻，政治智慧的机练，他敢拉毛泽东的大旗而画“领龙不对头”么？敢把“人民内部”深入得那么深么？毛泽东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至今已有五十多年了，有多人少看见过，有几个理论家，敢于把“人民内部”的深度提到神秘高端的政治思想领域，说可以对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民主？人们看得多的却是这样的理论文章：一但某个政治思想一经提出，就是绝对权威不可更改。事实上，由于政治思想是人提出来，也要被 不同人群的思维所思考，所以，政治思想也可能与事实产生矛盾，人群与人群之间的思维也可能产生矛盾。这些矛盾怎么解决，用毛泽东思想的话就是：“正确处理。”华君武的正确处理，他就画了漫画来暴露批评，在他看来，哪有不能更改的？有矛盾了，就应该改正。华君武说的“人民内部漫画”的根本及特定意义就在这里。
这是华君武漫画及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最为独到独特之处。它是华君武漫画艺术理论“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中“画思想”的最高层次。这个最高层次，的确如华君武自己所说的，“没有多少人敢画的”。
为什么没有多少人敢画？既然“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那么漫画家自己就必须得有思想，否则你别画！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能行么？尤其是高层次的“画思想”，没有高远的政治见识，没有成熟的政治经验，没有机练的政治智慧，你真的就别画政治漫画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上海著名的漫画家阿达画了一张政治漫画《邓小平与胡耀帮打乔牌》，我至今认为这是阿达之蠢！这反映出阿达政治见识之蠢，更不要用政治经验和政治智慧来衡量他了。曾经有青年漫画家向华君武提问：可不可以画领袖的漫画？华君武说，中国有那么多事需要解决，有那么多问题需要漫画家去关注，你何必要去啃这个硬核桃呢？（华君武在郑州漫画会上的讲话）这是华君武对青年漫画家的爱护。要深懂华君武老对青年漫画家的爱护有多深，那还得读懂华君武的“人民内部漫画”的特定意义。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我们通过对华君武“人民内部漫画”的领会，知道“画思想”的深度，也通过对华君武老对青年漫画家爱护教导的领会而知“画思想”也有一些原则、规矩。可能会有青年漫画家说，要我们懂原则,懂规矩,好哇！就列些底线条条出来罢！事实上，不会有人给你列条条的。华君武曾是文艺高官，他就从不列条条框框，条条框框的确有束人手脚之嫌。华君武倡导的是，漫画家“根本 问题是要加强政治修养”，漫画家要有立场，“把漫画作为为人民服务的手段。”（华君武《漫画漫话》对部队战士讲漫画）漫画家有了为人民服务 的立场，有高度的政治修养，自然就会去研究“画思想 ”的原则 、规矩，从而心领神会于自己的心中。老实说，这些都 闹不懂，希望别人出条条框框，“醒事”之愚愚到了这种程度，还当什么漫画家！甚有者，有些漫画家分明是政治思想 水平 太差出了屁漏，却把张志新举出来作为自己的盾牌于以狡辩，既是对张志新烈士的不恭，也是愚蠢！所以，漫画家立足于为人民服务 ，加强政治修养，深刻领会华君武的“人民内部漫画”的深义，高见我们自己的见识，对“画思想”才可能有深刻的理解。
三、孜孜以求中国特色
华君武参加 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从那以后，华君武漫画艺术孜孜以求中国作风中国气派。在这以前，他欣赏过外国漫画，后来他甚带自讥的口吻说，连签名都 模仿外国人。华君武孜改以求的中国作风中国气派，也就是孜孜以求的中国特色。华君武漫画艺术 形成的中国特色，不仅仅是笔墨上的，而是全面的、系统的。
中国百年漫画随中国民族解放而兴起，作投枪作匕首，就是讲革命的思想。新中国成立，漫画作为批判的武器，为民族的昌盛发展清扫道路，讲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讲社会主义，讲民族传统 文化，讲社会主义精神 文明。如此等等，这都是“画思想”。华君武年青的时候，尽管在漫画使笔造形上模仿过外国漫画，但漫画内容却一直是“画思想”。一生创作中，从来没模仿过一次外国“幽默漫画”。外国“幽默漫画”就不是象中国漫画那样“画思想 ”。还有一种外国“荒诞前卫漫画”，完全是搞笑的，无头无脑，荒诞白痴，痴 人癔语，与中国“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完全是无缘的，华君武提出中国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这个理论，本身就是中国特色的，不仅从根本上区分漫画艺术与写实现实主义、荒延前卫主义的不同，也区分了中国漫画与外国“幽默漫画”、外国“荒延前卫漫画”的不同。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提出了这个有中国特色的艺术理论，前面我们已经领会了什么叫“画思想”，现在就来领会“画思想的艺术”，也就是说，“思想”是通过什么艺术方式把它“画”出来的。
前面我们讲了华君武漫画“画思想”的高端，如《不对头》、《不会摇船怪河弯》等等。“思想”是用什么艺术方式 “画”出来的？是用“故事”讲出来的。华君武说，他很早就知道广东画画也叫“写画”，他很欣赏这个“写画”。“写画”就叫“写故事 ”。中国传统 绘画 ，除宋元山水花鸟不写故事 ，中国传统 绘画 都是在“写故事 ”。 中国绘画 里气魄最宏大的“故事画”是敦煌莫高窟的壁 画和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它代表了中国绘画 两种“写故事”的方法。《清明上河图》是按自然物理时空的法则来“写故事”。敦煌莫高窟壁画则是打破自然 物理时空的规律，按事理逻辑 来“写故事”。这个“写故事 ”的方法，在《清明上河图》以前，基本是主流。青铜刻画、汉砖刻画、汉墓壁画、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等等，莫不如此。华君武漫画艺术 ，用“写故事 ”的方式 来“画思想”，就是延袭继承了中国古代绘画这个以事理逻辑、而不是以物理自然法则“写故事”的方法。这也是华君武从不赞扬外国“荒诞前卫漫画”与外国“幽默漫画”的原因。
外国“荒诞前卫漫画”，既不讲思想，也不讲事理逻辑，以荒诞、刺目、搞笑为特征。例如，“荒诞前卫漫画”在画狗时，可以把狗屁画成一朵白云，把狗鞭画成人的生殖器，还可以把狗耳画成猪耳，狗脚画成鸭脚，总之，可以是白痴癔病状态的任意荒诞，任意荒唐。癔病荒唐就是他们的本事。外国的某类“幽默漫画”，虽然不讲思想 ，但还讲点事理逻辑。例如有这样一幅外国“幽默漫画”：钓鱼人把鱼吊在帽沿上，让刁在嘴上的烟斗来燻烤。此画就是按“烟可以燻鱼”这个逻辑来“写故事 ”的。这幅画被称做漫画，还可以令人赞同，因为它毕竟还遵照事理逻辑在“写故事”。前面那种癔人画狗，完全是一幅“荒诞前卫画”，外国人叫它漫画，还可以评它什么国际漫画大奖，那是外国人的事。中国特色的标准是“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
华君武当然也讲幽默，他讲的“幽默”更在意会。他曾经就《北京青年 报》上的一幅叫《听说吃这东西大补》发表了一篇短文。他不是在提倡模仿外国“幽默漫画”，而是阐明幽默也应该有所“意会”。就《听说吃这东西大补》这幅漫画而言，乌龟把自己的壳烤来吃，实在是愚蠢荒唐。这幅漫画本身就不是模仿外国那种无 思想 的“幽默漫画”。
“漫画是画思想 的艺术”，华君武这个艺术 理论讲的是中国漫画艺术 的根本 特征。“画想”有高端、有低端、也有一般习俗现象等等。以“写故事 ”的方法来“画思想”，是中国漫画的主要结构特征。
华君武漫画孜孜以求中国诗意的含蓄，也是“画思想的艺术”表现方式 之一。
外国人说，中国文学最大的成就以及最大的文学传统特征就是诗，这诗又有点专指唐 诗宋词的味道。的确，唐诗宋词有它独特的味道，那就是讲含蓄、会意、言外之意、味外之旨等等。它的形成，又与春秋战国的政治及文学传统 有相承发展关系 。中国古代政治就讲“纳谏”。因此从诗经到先秦寓言都 参与“纳谏”。但不是直谏，而“谲谏”，也就是要讲呈谏的技巧。既要叫受谏人领会而接受谏意，又不要叫受谏人当面难受，面子很过不去，下不到台。这种“讽谏”的技巧，到唐宋诗词时，技巧 就越来成熟，而且还发展成一种艺术的审美价值。因为中国古代政治都有“纳谏”的传统，例如朝朝都设有谏官，所以，一般来说，除了极少数血腥帝王外，对接纳诗文的讽谏都还是比较开明的，例如唐诗就不少拿当朝皇帝及祖上进讽的。杜甫的《丽人行》写的就是当朝皇帝的腐败生活。白居易的《长恨歌》就是写的当朝皇帝的祖上腐败。宋苏东坡写“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是向当朝皇帝发怨言。因为他们的诗写得非常含蓄，当朝统治也就容纳了他们。
华君武在给驻河北宣化部队战士讲漫画时就提倡画漫画的人要多读读中国古典的诗词，以加强 自己的艺术修养。华君武漫画艺术创作，一生都注重诗意的。例如他那些极其高端的“人民内部漫画”，“画思想 ”所涉及的是中国神秘而敏感的高端政治思想，艺术处理却非常含蓄，多是弦外之音，味外之旨，但读者却能心领神会于心中。会意的默契在画家与读者心中沟通，既增强了“思想”入心的效果 ，也大大提高了作品的生存安全度。华君武不主张“啃硬核桃”，不主张直狂，他说，你啃硬，你直狂，你以为你很能，其实是幼稚。他主张漫画不能平铺直叙，要善从侧面描写，转个弯子说，要耐人寻味，打动人的心灵。（在郑州漫画会上的讲话及“漫画杂谈”。）华君武的这些漫画艺术的理论建树，都是出于漫画创作对中国诗意含蓄艺术性的孜孜追求。
华君武漫画艺术孜孜以求中国特色，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漫画笔墨形制风格中国化。笔墨形制风格中国化当然是个大题目。华君武独以简、拙、淡、雅为自铸。这些在中国绘画 上都是独具审美魅力的。而且与中国古典哲学与人文修养都是有关联的。老子的哲学讲“反朴归真”，孔子讲人文修养“宁简无奢”，甚至说：“巧言令色，鲜矣仁。”这一切又都充满了辩证，在中绘画中有着无数的审美丰富。如：“画求熟外生”、“生则无莽气”、“拙则无作气”，“腻而俗，去俗则雅”，“意足不求颜色似”都是名言等等。华君武漫画形制风格求简，这又与他对漫画艺术的根本特征的认定有关，也就是说，求简不纯粹是因为审美追求，而是漫画艺术的根本特征的要求。“漫画是画思想 的艺术”，订制了漫画不是以赏眼夺目为目的，而是悦心启心为目的，所以它要求漫画在形制上去繁求简。华君武自己在年轻时就干过精雕细刻，写千人大场面而津津自道，后来就不干了，因为这些精雕细刻千人面孔反而分散 了读者的注意力，不能一眼集中把握画中的“思想”。特别是那些细腻的描绘、繁复的结构、杂剥的敷色，叫人在画中去找“思想 ”时，真是叫人看得很累，硬是要排除了这些东西之后才明白画家到底在“说什么 ”。当然，西方那些“荒诞前卫漫画”根本就不“画思想”，所以就得不遗余力地细腻描绘、繁复结构、杂剥敷色，不画这些，它就什么 东西也没有了。其实，华君武在年青时，就已经见过西方那些“荒诞前卫派”的画了，虽然那时的中国人没一个敢叫它们为“漫画”，但是，作为受中国传统文化滋养的华君武，肯定是轻视这些东西的，他一生都没提倡过“荒诞前卫漫画”，就是最好 的证明。
“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华君武漫画理论抓住了中国漫画艺术的根本。有些人说，漫画是画奇异的，漫画是画怪诞的，漫画是搞笑的，漫画本来就是不正经的，如此等等，他们说的都 是西方的“荒诞前卫漫画”，都 不是中国漫画的特色。他们企图用外国的不正经来取代中国特色。所以华君武曾经批评他们说：“此言差唉！”当然，国内也有很多漫画家对漫画下有自己的定义，但几乎都 是在谈漫画在“干什么 ”，而不是指漫画“是什么”。而华君武在谈漫画在“干什么 ”时，则自有独到：“我认为漫画的生命力和价值是在于讽刺，就象医生所关注是人的生死病痛一样，漫画家关注的是社会病。”（《华君武集》）这也是华君武漫画理论的中国特色。
四、现实主义的高端艺术
以前在理论上，漫画是不入现实主义的。应该纠正，并且从新定义现实主义。
以前在讲现实主义的时候，必定要讲写实主义，于是乎写实主义成了现实主义的标本，漫画是非写实主义的，所以漫画不被纳入现实主义。以后又引进了很多“主义”，如“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立体主义”、“抽象主义”、“现代主义”等等，什么 都 成了主义，真正的主义也就被混淆了。在这众多的“主义”中，被混淆了两个概念，一个是“主义”，一个是“风格”。“主义”在绘画里应该是指具有一套社会理论为其艺术指南的艺术主张。那么，在当今世界里，也就只有“现实主义”与“非现实主义”这两种艺术主张。至于其他那些种种主义，其实都是指风格。如写实风格 、非也写实风格等等。如果风格被众多人所追跟，往往也可以用流派来称呼。如写实派、非写实派，写实派中还可以分出印象派、超级写实派、照相派等等；非写实派中又可以分出立体派、抽象派、波普派、达达派、荒诞派等等千奇百怪的派别。这些形形色色的非写实流派，往往又通称为“现代派”，然而，这个“非现实主义”流派用“现代”二字标榜自己，显然 有混水摸鱼“现代化”的意思。“现代化”在政治、经济、科技领域是先进意义，显然我们不能让“非现实主义”用“现代派”的名称来混水摸鱼，于是我们可以通称“现代派”为“前卫派”。相对于“写实派”遵照于自然 物理时空的规律，“前卫派”不遵照自然 物理时空规律，也可以叫它“荒诞前卫派”，也有人把这东西称为“漫画”，那么我们就叫它“荒诞前卫漫画”。做学术，就首先得把概念规顺清楚。
中国绘画的现实主义，是一套社会理念在指南自己的艺术主张：艺术功效目的是为社会现实服务的，艺术家的世界观是先进的，艺术家的立场是公益的，这些基本的社会理论要素一定是要讲的。反之，不讲这些基本的社会理论要素，就不叫现实主义，只能叫非现实主义。至于现实主义的艺术风格，可以是写实的，也可以是非写实的。不过，现实主义中的非写实也要有一个原则：即使不遵照自然物理时空规律，也得要遵照事理逻辑的规律，不能搞痴人荒唐。当我们在学术上将现实主义重作规义之后，很显然，中国的“漫画是画思想的艺术”必定是现实主义的了。当然，这里所说的现实主义，是中国特色的现实主义。不是四、五十年代从苏联引进的那个现实主义。
中国的现实主义史命华君武来作绘画艺术的高端领导，真还有些英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华君武那些高端的“人民内部漫画” 的思想深刻，油画、板画、国画、肯定 是画不出来的罢！改革开放，华君武以画坚持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告诫不能能用“美国奶”来喂养中华民族的后代，这肯定也是油画、板画、国画所画不出来的。中国文化的传统 是“诗言志”、 “文载道”、“画从心”，画更是“ 圣人含道应物”(南朝宗炳)。这些主张，用今天的话来说，“载思想”、“画思想”是第一要旨。由此而观，华君武那些高端的政治思想漫画，真还属于中国现实主义绘画的高端之列。
文章大略已臭长过万字，应该歇笔了。当然 ，我写这些，在某些人看来似是往日隔烟，但我叙述的毕竟是中国艺术 的辉煌历史。固然，有些人喜欢颠覆历史 ，但历史唯物主义却是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历史又是有规律的长河。唐人杜牧有两句诗：“折戟沉沙铁未消，自将磨洗认前朝。”这似乎又在说，历史总是不会被泥沙所淹没的。
二零零九年六月二日
（中国新闻漫画网2009年5月29日转告，华君武老在医院通过儿子华端端致电新漫网，表达对丁聪的哀悼之情。也请管理员转告，广大漫画家及热爱华老漫画的读者向华老问好，祝福早日愈康，健康长寿。）
（如有可能，请管理员先生帮助把文章排列一下，字可否弄大一点。我在这方面实在无能，拜托。）举报 回复# 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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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bing发表于2009-06-04 20:15|
一幅好漫画
一幅好漫画
不送给楼主，留着自己收藏。
删除了！
跟金鱼先生说声：对不起！ 本贴最后由 laobing 于 2009-06-05 22:41 编辑过。举报 回复# 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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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bing发表于2009-06-04 21:07|
楼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中国新闻漫画网2009年5月29日转告，华君武老在医院通过儿子华端端致电新漫网，表达对丁聪的哀悼之情。也请管理员转告，广大漫画家及热爱华老漫画的读者向华老问好，祝福早日愈康，健康长寿。）
我热爱华老漫画，也祝福他老人家早日愈康，健康长寿。但我没有选你做代表啊？你凭什么要代表我啊？你这是在我不知情，不情愿的情况下硬要代表我，这是不是“强奸”我啊？请大家来评评理啊。举报 回复#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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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门发表于2009-06-04 21:23|
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举报 回复# 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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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发表于2009-06-05 00:07|
罗兴发说：“其实，前两次拟调笑令都是感悟。感悟是跳开口水是非的悟性升华，所以才比口水多了一点意义。于是，又多了一些跳开口水的感悟在此。”
到底是感悟还是执迷不悟？当局者实在是迷得不省人事了。本来就是一个口水是非的源头，你又能跳到哪里呢？有目共睹：所有是非口水帖子都是你自己开的。你跳到哪里那里就有是非。
把自己的心态摆得正常一些，才可能有真正的感悟。
如果你大大方方地说自己的观点，你再反动，我都尊重你。但你总是要在赞美某个人的同时，用放阴风的笔调攻击看不惯的新生事物。这就跟绑架无异了，也就是挟名人以忽悠大众，手段堪称阴毒。
如果你还尊重自己的人格的话，就请你直截了当地说你自己的观点。一个观点的正确与否与提出观点者的身份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也是你所“念念不忘”的《为人民服务》所说的。
以为傍一个名人就能狐假虎威招摇过市，不仅羞辱了你自己，也让那个名人蒙羞。可以肯定，没有哪一个名人会接受你“乐此不疲”的“借刀杀人”术。
你居然还敢借唯物主义说事，这可是百分之百的西方学说，是“西方奶”，是儒家眼里的异端邪说、洪水猛兽……更有甚者，你在“解读”多幅作品时，肆意歪曲了华老的本意。
罗兴发，读华老的漫画本应可以让你进步，你却拿来反动。作为以反封建为己任的中国漫画人的一员，我必须警告你，你亵渎中国漫画的问题很严重。 本贴最后由 老油 于 2009-06-05 07:57 编辑过。举报 回复# 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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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特区发表于2009-06-05 17:06|
罗兴发先生，你的文采不错，不过我觉得你写华君武写得太多了，你能否写一下廖冰兄？ 在我心中， 廖冰兄是中国近代最杰出的漫画家。
我看过老油的文章， 期待看你的。举报 回复# 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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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5 19:23|
回2、3楼主
华老在医院通过儿子电告新漫网悼丁聪。说实在的，也是尊重上新漫网的漫画同仁们。九十四岁的老人家都如此礼仪，新漫网回老人一个礼仪，也应该。如果新漫网回老人一个礼仪，说不说广大漫画家和热爱华老漫画的读者向华老问好祝健康长寿一类的话？人之常礼。你说自己也爱华老漫画，却又发“檫鞋”帖，你连做人的礼仪都不懂，前言不达后语，以为自己还是个人物？把华君武三个字输入百度，你看看，热爱华老的人多如瀚海，一人唾你一泡口水，你都得淹死了。
你也配画漫画？举报 回复# 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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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发表于2009-06-05 20:57|
laobing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我的漫画不怎么样,但也从不送给这等货色,你不经我同意就转送,被人骂了吧！哈哈！
本不想再理这老年XX,但你把我又拉入其中,唉！这"蒜屁"真XX烦！你也是，这老X自以为是惯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越和它讲道理它越吠得凶，这就是“疯狗精神”。它连“乐此不疲”都搞不懂，怎么看得懂你爱华老漫画而不是爱它的狗屁文章？它自己还以为是个人物，“把华君武三个字输入百度”是狗仗人势而已，应把罗兴发输入百度，看看！这老X也配谈漫画？！
希望各位朋友不要为这老X再用我的画和话了，我真的不想再多拿个“糊涂奖”了，拜托了！
另:laobing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删掉这图吧!求你了!挂在这里边看了不舒服. 本贴最后由 金鱼 于 2009-06-05 21:03 编辑过。举报 回复# 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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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bing发表于2009-06-05 22:15|
跟老屁虫楼主说一声：你要跟我道歉！
虽然我不是漫画家，但我是漫画爱好者，即使这样你也没有资格代表我，为此你要向我道歉。举报 回复# 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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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漫画发表于2009-06-05 23:08|
一万零三十二个字……我很好奇，哪位把罗老师的长文一字不落的看完了？
举报 回复# 1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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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6 08:29|
回2、3、9楼
先生说：“这不是强奸我啊？请大家评评理啊。”“跟老屁虫楼主说一声，你要跟我道歉！”
先生，你真的那么容易被人强奸吗？你在外面混世竟然这么一副容易被人强奸的嘴脸，你怎么好意思回去见妻室儿女父母？举报 回复# 1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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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6 08:34|
回2、3、9楼
先生说：“这不是强奸我啊？请大家评评理啊。”“跟老屁虫楼主说一声，你要跟我道歉！”
先生，你真的那么容易被人强奸吗？你在外面混世竟然这么一副容易被人强奸的嘴脸，你怎么好意思回去见妻室儿女父母？举报 回复# 1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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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6 09:57|
说那麽一幅“破鞋画”是好画来掩盖《思想画家的艺术》，愚之无以复加。新漫网是打“中国”牌子的公地！用“破鞋画”掩盖《思想画家的艺术》能算什么？调笑它！
拟调笑令•画像某者
漫画，
漫画，
应是智人说话。
做人不知立节，
破鞋也敢骂街。
街骂，
街骂，
泼妇蠢伎非画。
罗兴发 2009•6•5举报 回复# 1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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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bing发表于2009-06-06 10:30|
擦鞋罗强奸他人还有理了？
还有王法没？
强烈要求你向我道歉。举报 回复# 1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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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6 11:46|
回2、3、9、14楼
先回家请教一下你家中的女性，什麽叫强奸，先把这些概念弄清楚了，才好扭人打官 司。举报 回复# 1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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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门发表于2009-06-06 14:02|
楼主， 有人喜欢华君武， 也有人喜欢丰子恺、廖冰兄、张乐平、丁聪， 但真正喜欢漫画艺术的人是不会像你那样随意向人唾一泡口水的！ 也许这是你的“癖好”！
你"乐此不疲"地评论华君武， 也应该"乐此不疲"地让人评评你， 有来有往才是礼嘛！
另外， 我提醒你， 强奸行为不只是发生在异性之间， 同性之间也可发生强奸的行为， 你不要一看到强奸就想起女性， 更不要拿人家的家中女性来说事！ 本贴最后由 南大门 于 2009-06-07 12:08 编辑过。举报 回复# 1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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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hz发表于2009-06-06 14:27|
作者： 邝飚(2009-04-29 23:03 )
看到罗先生的回帖很高兴
真的佩服罗先生，您能丛上面这幅简洁的漫画里看出玄妙并撰写出洋洋洒洒、秒笔生花的美文3600多字，可见罗先生文笔功底之深厚，偶已经五体投地了！
由衷的为罗先生感到骄傲，的确，以罗先生之高龄还能与时俱进，上网与年轻人同舞共乐非常难得！网络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网络拓展了我们的视野，网络给我们提供了无限广阔的交流平台，此时此刻，我深深的感觉到网络的伟大。再次欢迎罗先生加入这个舞台上来。
漫画界非常需要象罗先生这样的阅历深厚、对传统漫画有深刻研究的理论家，真的，我们实在是太缺乏了，再次为罗先生的理论能够为沉闷的漫画界注入活力而欢呼！
作者： 康永君(2009-05-07 20:48 )
呵呵
如今漫画越来越受到广众的欢迎
已是事实
但象罗先生如此痴迷与醉心研究者
还不多见
实为我漫画之幸呀举报 回复# 1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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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6 15:20|
16楼南大门先生说：“强奸行为不只是发生在异性之间”。你的意思是：2、3、9、14楼那斯，真那麽容易被人就强奸了？
举报 回复# 1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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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bing发表于2009-06-06 15:30|
楼上 的
你那句话已经强奸了这里所有没有委任你作代表的人，甚至连新漫网也没有请你作代表，你却大言不惭的代表了新漫网，实际上已经强奸了新漫网，只是大家都很有风度的都没出声，只有我站出来指出你的强奸行为，你应该撒泊尿照照自己，你“蒜-屁”啊 ？ 代表这个代表那个？你没资格！举报 回复# 1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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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6 17:32|
回2、3、9、14、19楼
我写《思想画家的艺术》，你用一幅“破鞋”之图抵毁，随后还用“破鞋”是“一幅好漫画”来覆盖《思想画家的艺术》，本就很卑鄙了，并且，你一句礼仪人情都不懂，还要人给你道歉。真还用得上你自己的话：“你应该撒泡尿照照自己。”
卑鄙到如此地步，还喊有人强奸了你，大冤大喊：“有王法没有？”你应该喊：“天下还有没有道德？”举报 回复# 2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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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发表于2009-06-06 22:53|
罗先生把女人弄出来以为很高明，结果暴露了一付耍赖的嘴脸。人家说你强奸民意，不是说你强奸民女。哪来的一个赖皮？ 本贴最后由 泰山 于 2009-06-06 22:55 编辑过。
举报 回复# 2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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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hz发表于2009-06-06 22:57|
邝飚(2009-04-29 23:03 )
。。。真的佩服罗先生，您能丛上面这幅简洁的漫画里看出玄妙并撰写出洋洋洒洒、秒笔生花的美文3600多字，可见罗先生文笔功底之深厚，偶已经五体投地了！
由衷的为罗先生感到骄傲。。。
漫画界非常需要象罗先生这样的阅历深厚、对传统漫画有深刻研究的理论家，真的，我们实在是太缺乏了，再次为罗先生的理论能够为沉闷的漫画界注入活力而欢呼！
康永君(2009-05-07 20:48 )
。。。象罗先生如此痴迷与醉心研究者
还不多见
实为我漫画之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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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正直漫画家对老罗的赞美词还在耳边响起！ 本贴最后由 mhahz 于 2009-06-06 23:01 编辑过。举报 回复# 2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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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门发表于2009-06-07 00:03|
曹智，你嫉妒什么呢？ 老罗能得到“赞美”之词， 证明老罗起码比你这无聊的东西受欢迎一点！这种话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听到的！ 本贴最后由 南大门 于 2009-06-07 12:01 编辑过。
举报 回复# 2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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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漫画发表于2009-06-07 00:18|
22楼不断的把邝老师和康老师曾经对罗兴发先生的赞美发言进行复制粘贴，冷嘲热讽，似乎抓住了人家的把柄，并自我感觉在与之的斗争当中占据了上风。其实呢？
对一个的认知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需要一些时间，并经过多次接触交流后才会有全面的了解。罗兴发先生初上论坛时，发表了一些漫画的赏析文章，洋洋洒洒，看得出对漫画是热爱的，有热情的，况且人家年纪不小了，对网络不大了解，摸索着上网，请人代为打字，很不容易，做为同样热爱漫画的我们，就算出于礼貌，也应当给予鼓励与称赞。邝老师与康老师对他有几句赞美，是很正常的事。
后来在交流的过程中，曾经惺惺相惜的双方渐渐有了一些小芥蒂，比如，罗老师的文章太长，太捧，让很多漫友失去了兴趣，再加上罗老师的一些论点让老油等几位广东漫画人不能苟同，产生了辩论，在辩论的过程中渐渐有了火药味，对立起来了。此时说的话当然不那么好听了。
此一时彼一时，情势已经变了，22楼却还揪住以前的几句话不放，用以讽刺人家，有什么意义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同情罗老师，要加入罗老师阵营，而是他与以老油为代表的广东漫画人有着更深的矛盾，他坐山观虎斗，观战中发现了自认为可以打击对手的有力武器，于是急不可待的，不断的拎出来嘲讽一番，自我感觉占了上风，其实是很可笑的。 本贴最后由 茄子漫画 于 2009-06-07 09:39 编辑过。举报 回复# 2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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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发表于2009-06-07 08:07|
作者： 罗兴发(2009-06-06 11:46 ) # 15楼
回2、3、9、14楼
先回家请教一下你家中的女性，什麽叫强奸，先把这些概念弄清楚了，才好扭人打官 司。
说起话来云山雾罩
捧起人来没羞没臊
气急起来满嘴放炮
败起坏来脸都不要
心中没有底
撤张老虎皮
闹市一招摇
我要竖个旗
谁知世道变了 人心复杂了 以前的招数不好使了 你们……你们……我……我……我我我我我要为老不尊了 我要欠揍了……举报 回复# 2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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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7 09:36|
回一笑
美人一笑生百媚
东施一笑恶心肺举报 回复# 2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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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发表于2009-06-07 10:03|
“美人一笑生百媚
东施一笑恶心肺”
好诗 好诗啊！
如果把美人改成西施是不是更有意思呢罗老师？
不过话说回来
我引用的你这句话“先回家请教一下你家中的女性，什麽叫强奸，先把这些概念弄清楚了，才好扭人打官 司。”
看上去你的确有点欠揍！举报 回复# 2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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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发发表于2009-06-07 13:04|
一笑先生
我有两句打油解东施效颦：“美人一笑生百媚，东施一笑恶心肺。”你说：“如果把美人改成西施不是更有意思呢？”你又说：“看上去你的确有点欠揍！”你要揍我，真的不知说你咋好。不过，话得说回来，你的指教我不领。东施效颦这个典故谁不知？用上西施二字，内容上就有脱裤子打屁之嫌。虽是打油，语调铿锵一点略好些。美人声调仄平，读来就更上口一点。再说“更有意思呢”，西施只是一美女而已，美人则广泛可指。屈原《楚辞》常用美人语，有时则泛指 贤士。“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则是自指自贤了。我这里用美人二字，就可泛指有才之士了。是你“更有意思呢”，还是我“更有意思呢”？先生扬言要揍我。怎么个揍法？是不是可以先告诉一声？举报 回复# 2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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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门发表于2009-06-07 13:46|
老罗一“乐”恶心肺！
举报 回复# 2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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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发表于2009-06-07 14:37|
呵呵
我的建议既然罗老师不领情
我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
罗老师你更有意思
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意思
我可以再加上一句
罗老师
你可真有意思
另外
我只是说你上面说的一句话欠揍！
并没有说我揍你
关于“揍”到底有多少种方法？
我想有文字揍
有实体揍等等不一而足
不知道罗老师喜欢什么形式
我的回答罗老师满意么举报 回复# 30楼
